劉福生一邊笑著一邊朝他揮揮手,固定好小船,拉著今天的收獲回家去了。
文元勳笑著目送劉福生離開,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他唇角的笑容也徹底消失,多了幾分冷意。
文元勳嘲弄的勾了勾唇,並不在意的拖著隻有幾隻死魚爛蝦的桶,以及破了很久連補都沒補的漁網,到岸邊晾曬漁網的區域整理。
並非是他捕不到魚,而是他根本就沒想捕。
這些日子他看似和往常一樣,出海捕魚,其實每次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小心”就將船開到了海軍訓練區域的周圍,看似不經意的繞著那個區域打轉、捕魚,實則密切監視著海軍的出航軌跡、訓練內容。
隻不過最近海島軍區不論是做什麼訓練,都謹慎的很,巡邏防守安排的很嚴密,害的他像是打遊擊似的,隻能不停的換地方。
一天下來,能打探到的消息並不多,可每天消耗的精力卻是從前的數倍。
儘管疲憊到這種程度,他晚上卻根本睡不著,腦海裡有太多事情沒解決。
每天晚上隻能仰麵朝天,盯著屋頂,大腦不停轉的思考接下來如何打探情報。
從前熊誌遠還沒被抓的時候,雖然人是蠢了點,出任務也總是會出錯需要他來擦屁股,但他畢竟身在軍區內部,打探情報還是可以的。
與海島軍區相關的情報,幾乎毫不費力,垂手可得。
而研究基地那邊的消息,雖然每次熊誌遠也打探得非常艱難,但他總有辦法能打探到,省了他不少功夫。
可自從熊誌遠被抓,一切就都變了樣。
加上陸衍川一行人如今還逗留在海島上,熊亞慶就是個不靠譜的,他也隻能先讓熊亞慶靜默,一切消息隻能全靠自己打探。
尤其是研究基地那邊,以前打探消息就已經很難了,現在難度更是翻倍。
以後又該怎麼辦呢?
熊誌遠被捕,熊亞慶雖然能幫忙打探軍區內部的消息,可熊亞慶畢竟人微言輕,隻是一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小士兵,基地那邊的消息他彆說打探了,多問一句隻怕彆人都會懷疑。
沒了熊誌遠,研究基地那邊的消息相當於直接斷了。
他這幾天每天都在為這件事情發愁,不知該怎麼恢複研究基地那邊的情報網。
越國那邊為了這件事,也催得越來越急,每天簡直像催命一樣。
文元勳焦頭爛額。
他越想越煩,攥著漁網的手不受控製的收緊,將牙咬得死緊。
除了焦慮,更多的是後悔。
當初就不該派熊誌遠和連峰這兩個蠢貨去海島軍區內部潛伏的。
本以為熊誌遠人蠢好控製,連峰稍微精明一些,可以長期潛伏,在必要時刻起到關鍵作用。
結果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讓人失望,陸衍川上島才幾天,就被一窩端了!
簡直蠢到家了!
也不知道組織上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派這麼兩個蠢貨來給他協助工作。
也不知道到底是來協助工作的,還是來拖後腿的。
文元勳狠狠的吐出一口氣。
不過也算組織上留了個心眼,讓他潛伏在外麵,並且不讓熊誌遠和連峰這兩個蠢貨知道他的動向和身份。
否則隻怕他早就被供出來抓住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組織上在海島軍區的布置可就全都廢了。
還好,組織內部做決策的人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文元勳心情幾度變幻,有些無力的整理手上的漁網。
岸邊,收船靠岸的漁民越來越多,逐漸熱鬨起來。
不遠處傳來喜滋滋的招呼聲、聊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