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不遂人願,亦或者說,人的一舉一動,直接影響著許多事物的變化。
這日許恒正在凝煞,忽聞有些動靜傳來,須知此處深處地底、暗無天日,除了平日煞氣衝湧,數載下來也不見有絲毫變化,始終都是寂然無聲。
此時忽有動靜傳來,顯然有些不同尋常,許恒心中有些訝異,分出神念前去探查,發現竟是兩隻鬼兵!
許恒念頭一轉,頓時料到了這兩隻鬼兵,恐怕正是為他而來。
這四載以來,許恒在此凝煞,雖不至於說將玄冥陰煞采之一空,但也實打實的汲取了巨量煞氣,尤其近些時日,他更是直接截取了這條甬道升出的所有玄冥陰煞。
雖然照理而言,應該還有其他岔道,但是以此間玄冥陰煞的充沛,定是這個煞穴的主道之一,少了一條主道湧出的煞氣,地麵上那個洞穴,恐怕煞氣都變得稀薄許多了吧。
那些鬼兵在那個洞穴邊上圍營,顯然除了因為玄冥陰煞,不會再有第二個緣由,發覺煞氣變得稀薄,因此下來探查,也是情理之中。
話雖如此,許恒想到此處,還是皺了皺眉。
他此時一心隻想競全凝煞之功,實在不想節外生枝。
但可以預想的是,即使他避開了這次探查,甚至直接躲往煞穴的更深之處,那些鬼兵也不會善罷甘休,若是遲遲找不到煞氣變稀薄的原因,不定還會將那,不知道是鬼將還是鬼王的首領引了出來。
許恒指尖微微一動,還是動了先行發難之念。
雖然距離凝煞大成還有不少功夫,但他如今法力也已翻了十倍有餘,料想對付一個鬼兵首領,應當不是什麼難事,畢竟瞧那鬼營規模,陣勢也不似是多麼駭人。
最為關鍵的是,若是避無可避,許恒實在不想做那被動之人,屆時他若正在修行,做的水磨功夫也便罷了,要是正處於什麼關口之上……那卻不是許恒願意見到的。
想到此處,許恒目光一定,心頭頓時便已隱隱有了計劃,認真思索片刻之後,頓時掐起一個法訣,張口吐出一點明晃晃的亮光,沿著甬道疾馳而去。
他將所有破邪法炁放了出去,化作一尊破邪力士,命它掃蕩煞穴中的鬼兵,便在原處靜坐等待起來。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隻見那道亮光疾馳而歸,其中陽氣已是渾厚許多。
許恒微微吃了一驚,就這麼短的功夫,破邪法炁竟是增厚了一倍有餘,可見煞穴之中,究竟有多少鬼兵正在遊蕩。
他將破邪法炁收回內天地中,符籙種子頓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感到這道符籙正在渴求法力,自然不會吝嗇,果然不出所料,大量法力灌注之下,符籙種子很快完成蛻變,原來這門法術已是突破到了二重。
許恒眉目輕動,又將破邪法炁放出,隻見一道熾烈光芒耀起,竟把整個甬道照得透亮,仿佛這不是九幽之中,數千丈深的地底洞穴,而是陽世天光之下一般。
許恒法訣一變,又見光芒收斂,陽氣凝聚起來,竟是肆意變化起來,一會化作寶鏡模樣,一會化作華蓋,一會又化作飛劍……
許恒目中露出喜色,破邪法炁的本質,隻是一團克製陰邪的陽氣,本來便能隨意改變模樣,但是此時他之所以做出這些變化,自然不是為了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