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遁修煉到了化火的境界,已經徹底蛻變,遁行速度再不是尋常騰雲禦氣之法能比。
雖然運轉起來,法力消耗亦是不小,但以許恒如今法力,除非是由天池山至東海這樣的長途跋涉,否則三五日的遁行,還不至於承受不起。
是日天色漸朗,許恒算得距離將近,降至重雲之下,終於遠遠在那萬裡碧波中,望見了隱於朦朧雲氣中的月池島。
許恒微微一笑,正欲馳往月池島去,忽聞下方除了浪聲滔滔,忽然變得極為嘈雜。
往下一望,卻見浪頭翻湧不休,有三四百頭身披符甲,肌肉賁張的魚頭精怪,列著陣勢踏浪而過,正中簇擁著頭巨鯨,鯨背之上嵌了一張寶座,上有一名青年男子大模大樣坐著。
這青年男子長得也算俊朗,不過眉目之間,實在有些顧盼自雄,傲氣淩人的姿態,便顯得有些不甚討喜。
不過許恒沒去留意此人,而是掃了一眼那些魚頭精怪,心中有些訝異。
“這是妖兵還是道兵?妖氣不菁,道氣不純,不倫不類,竟還有些陣勢……”
許恒心中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太過窺探他們,掃了幾眼便把目光收回,不再關注。
他將遁速一提,很快疾馳到了月池島上,取了一道信符投入雲中。
未久,雲氣之中有個影子浮現出來,漸漸近了便能瞧出女子身形,隻是隔著一層薄霧卻沒揭開,傳出聲來喝道:“登徒子,不要再來糾纏不休!等師父回來,定叫你討不了好。”
許恒眉頭微皺,他倒不覺惱怒,隻是對這言語中透露出來的訊息有些意外。
他搖了搖頭,朗聲道:“不知是哪位師姐、師妹當麵?我是曾到島上拜會過的許恒,並非什麼糾纏之人,信符之中應當說明了的。”
“信符?”雲氣中的影子有些慌亂,似乎這才翻了許恒投貼,未久忽聞呀的一聲,雲氣分了開來,現出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女,告罪道:“原來是許師兄,快快請進。”
許恒微微一笑,飛入雲氣之中,少女又把雲氣合攏起來,才小聲道:“我入門未久,聽過師兄名字,卻沒真的見過師兄,以為是來糾纏之人,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師兄勿怪。”
許恒當然不會計較這些小事,隻是問道:“你說的糾纏之人是?”
少女氣鼓鼓道:“有個什麼‘呂澤公子’,動不動就到月池島旁聒噪,還好幾次投了拜帖進來,說些什麼魂牽夢繞,隻求一見芳容的話。”
“哦?”許恒皺了皺眉,問道:“方才聽你說,師姑不在門中?那沒有哪位師姐出麵驅趕麼?”
少女一邊帶著許恒繞過雲氣,朝著島內而去,一邊鬱悶道:“可是師姐們都說不必理會——啊!師姐。”
隻見過了雲氣,有個纖柔嫻靜,衣裙素潔的女子靜靜而立,微笑道:“小師妹,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害我放心不下……”
說著說著,卻與才出雲氣的許恒對上了目光,長睫微扇了扇,似是確定了來人,麵上頓時露出驚喜,喚道:“師兄!”
“師妹。”許恒微笑道:“久彆了。”
少女眨了眨眼,目光在兩人身邊轉來轉去,暗道:“師姐在師兄麵前,怎麼和我在師姐麵前一樣?”
靈均子似也意識到什麼,小臉微微一紅,便趕道:“課業還未做吧?快去,不要在此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