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將九州燃燒吧。”渾身烏黑,純以黑霧構成的存在遙望此刻混亂的青雲仙門。
傳說,上古時人族羸弱,淪為萬族血食。
有大能吞靈氣,創萬法,為人族留下通天大道。
後世尊之為道之源頭。
道祖的傳說時至今日,依舊鼓舞著無數九州人族修士。
卻少有人知,在道祖成道的那一刻。
另一位存在於暗中降生九州。
世間第一隻真魔,道心生魔,萬魔之祖。
魔祖。
魔,自此與道對立而生,長存於世。
時至今日仙秦這等打擊力度,魔修依舊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而心魔,更是成為了幾乎每個修士修行道路上的一道難關。
大周末年的魔道教不過魔祖小試牛刀。
在無數歲月裡,這位萬魔之祖一直在與不能言說,不能直視的恐怖存在為敵。
哪怕到了今日,依舊不能幸免。
在無數域外天魔前赴後繼之下,九座漆黑的域門自九州各地升起。
被他親自出手,引發林家族人體內真魔的青雲仙門更是淪為了人間地獄。
魔祖臉上的黑霧麵容勾勒出一抹笑意。
直到下一刻,一道青色的虛影,手中倒提著銀白色的劍出現在魔祖身旁。
自來熟的將手搭在魔祖的肩上。
不該出現在九州的未來存在皺眉看著九州的亂局。
魔祖身子一僵,眼中帶著忌憚的看了一眼青色虛影手中的劍:
“楚河道友,你來晚了。”
被稱作楚河的青色虛影聞言大怒:
“不要叫我楚河,我是未來楚河,你可以叫我楚河未來。”
青色虛影似乎想到了隻有自己能懂的老梗,忍不住憋笑道。
說罷,一抬手,指尖雷霆化為銀針刺入腳下山川。
地脈如同被挑撥到敏感處一般出現了應激反應。
一道土黃色泥人鑽了出來。
看了看周圍後疑惑道:“未來?”
隨即不滿的望向如同押著人質的土匪一般的未來楚河:
“不是,楚道友,我很忙的,能不能沒事就叫老夫過來。”
這是一道自過去來到未來的念頭。
借助了地脈這一奇妙造物,以及光陰長河之主的偉力。
自上古時代,以意識降臨今日。
土黃色泥人一邊欣賞著九州各類新奇造物。
一邊將手也搭在了魔祖空著的另一個肩上。
謔,這強者蟻又是誰家的發明。
龜龜,裝有楚河呼吸過空氣的玉瓶又是什麼寶貝。
這什麼破時代啊。
魔祖咬牙看向土黃色泥人,憤恨道:“倉頡,死人能不能就不要詐屍了。”
被喚作倉頡,與初代智靈根同名的泥人掌中用力。
土黃色紋路如蛛網般蔓延,似乎要揭下魔祖藏身的黑霧。
魔祖當即大驚,正要反抗。
另一側的青色虛影,以未來之身乾擾現在的未來楚河同樣捏手。
無數銀白色劍痕湧現,在魔祖與倉頡泥人身上鑽開無數窟窿。
“你打我作甚?”倉頡泥人不解道。
他能感覺到這劍痕中蘊含的光陰之力,足以跨越光陰長河。
通俗點說,這一身傷勢會逆轉光陰。
回饋到百萬年前的自己身上。
大家不是隊友嗎?
未來楚河理直氣壯的道:“失手了。”
無人關心當中魔祖的意見。
就如同兩個分贓不均的盜匪內鬥,他這位萬魔之祖就是那個贓......
按說通天路斷,仙界迷蹤。
自己的死對手隱世不出。
九州便是他的掌中玩物。
或者說,此刻的九州,就該是他的掌中玩物。
可偏偏有狗不講理啊。
自身逆流光陰,插手現在不說。
還借助光陰之力,讓過去的存在能插手現在。
過去,為智靈根之過去。
未來,為劍靈根之未來。
現在,為臭不要臉至賤之人的現在。
百萬年前,這兩個狗東西就這麼坑自己。
到了如今,還是這樣。
魔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怒吼道:
“百萬年河西,百萬年河東,今天老夫就和你們爆了。”
周身黑霧聚攏,頃刻間爆開。
將當中青色虛影與土黃泥人包裹其中。
“原來如此。”未來楚河目光如劍,斬斷黑霧。
“果然是老友出手,到底不同凡響啊。”倉頡泥人張著大嘴,將黑霧吞入肚內。
黑霧消散的那一刻,剛還在二者掌中的魔祖已經不見了蹤跡。
再看向青雲仙門,徐州林家族人體內的真魔被釋放。
化為了黑霧,內外隔絕了青雲與九州。
倒不是林家投靠了魔道。
而是魔祖親自出手,種下了今日之果。
一切的因,則要追溯到青雲收徒大典之前。
未來楚河揮劍,劍痕逆流光陰而去。
......
過去。
青雲收徒大典前,無人覺察的劍痕在青州寧家的上空盤旋一圈。
灰蒙蒙的天意被當中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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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一刻,寧家家主寧文采下定了決心。
或許自己不是個稱職的家主,但一定要做一個稱職的父親。
決不能就這樣犧牲愛女的幸福。
無論最後的代價是什麼。
當夜,十六歲的凡人寧柔雨逃離超品世家寧家。
臨走前,帶走了大量寧家寶庫內的護身寶物。
並在寧文采親信的暗中護送下,啟程青雲收徒大典。
隻是那時的寧柔雨不知道,自己逃家那夜的雷聲與暴雨。
代表著天命的改寫。
會在以後影響到未來。
.......
現在。
真魔肆虐九州的此刻,未來楚河與倉頡泥人對視一眼。
倉頡泥人主動開口道:“要不我來。”
雖然魔祖剛才看似如同遇上色狼的良家少女般無助。
可能與道祖齊名的存在又如何會這般膿包呢。
未來與過去雖然能乾涉現在。
但到底不是現在。
魔祖百萬年籌謀,就為此刻。
要停下這大世開端的一手,絕非易事。
倉頡泥人掐指一算,智靈根傳承已到第三代。
地脈之力也傳承到了今天。
而能真正掌握這一九州後天第一造物的,眼下唯有倉頡一人。
就連臨終前的二代智靈根陳遠仙君也不夠格。
隻要苦一苦三代,揮霍一下地脈。
他倒也有能力攔下魔祖這法子。
“不必了,給老陳留點東西吧。”
“你以地脈為過去錨點,助我一臂之力。”
未來楚河雙目之中內蘊華光萬丈。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
過去已定,不可動搖。
可,是真的不可動搖嗎?
就給老前輩再看看什麼叫欺天如喝水吧。
......
“鳳道友。”嬴正喚來定秦劍,急切的呼喊道。
“我無事。”朱雲渺眼眸赤紅如火。
這火不光是她的本命涅盤真火。
還是她的怒火。
居然有人敢偷襲第六峰,而且手段如此詭譎。
難道域外戰場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竟連她都瞞過了。
黑霧席卷青雲仙門,事發突然。
饒是朱雲渺非尋常仙君能媲美。
而是同時兼修了大乘之法與仙君之路的當世最強。
卻也隻能救下第六峰小半修士。
嬴正與江望舒的身外化身同樣出手。
可終究並非本尊親臨,效果還要弱於朱雲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