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鼻無間之中,楚河看著入定的慈悲法師。
慈悲法師初遇萬魔之血,抽取魔僧修為是肉身修為上的顫動。
但楚河自然能看出,慈悲法師現在最大的矛盾。
還是自己的心結。
對於一個此前生活再正常不過的雲遊僧人來說。
突然遭遇這幾日的接連變故,破了殺戒。
如何能夠那麼輕易的接受呢。
既然慈悲法師需要時間來煉化魔血。
又需要一個地方來解開心結。
楚河自然會幫上一把。
時無間、空無間、受者無間。
“既然你說為了渡世人願受阿鼻無間之果報,那我就如你的願吧。”
無需楚河再施加任何痛苦。
光是自己的心結,對於慈悲法師來說就足夠痛苦了。
當兩人重新出現在寺廟院內時。
曆經阿鼻無間的慈悲法師已經能夠正視自己剛剛親手鑄就的屍山血海。
正可謂:明王降世修劫渡,無間獄中一人來。
楚河悄然撤去遮掩,院內的一切立刻被寺廟眾人知曉。
下一刻,一化神兩元嬰的僧人出現在空中。
至於寺廟內另一位元嬰僧人,已經在剛才院內一並化為慈悲法師的掌下亡魂了。
“難辦了呀小和尚,一化神兩元嬰,你怕是八成過不了這關了。”
小楚河用看熱鬨的語氣調侃道。
而已經煉化魔血,修為大增的慈悲法師緩緩抬頭。
那對眸子散發著猩紅冷意。
“是嘛前輩,那就是說小僧有兩成機會宰了這三隻禿驢了。”
說罷,慈悲法師身形一動,撲向半空。
“小僧已經曆經無間之苦,然無間之苦,不及蒼生之苦萬一。”
“爾等禿驢曲解佛經,巧取豪奪,為禍一方。”
“請與小僧共赴地獄吧。”
......
豔陽西落,殘陽如血。
楚河叼著根狗尾巴草,在屋簷上等待著慈悲法師的歸來。
很快,渾身是傷,獨眼斷臂的慈悲法師踉蹌著撲倒進院內。
下山去‘度人’的僧眾已經被他度化了。
這連番鏖戰,就算有著萬魔之血做支撐。
對於慈悲法師來說也有些太難熬了。
可他的事還未做完。
播放完往生咒後,慈悲法師又將剩餘僧人押至院內。
經過楚河的開悟,他已經有了就算永墜無間,也要拯救世人的決意。
隻是這些剩餘僧人多是為虎作倀之輩,罪不至死。
慈悲法師一時又沒了主意,隻能眼巴巴望向楚河。
楚河將狗尾巴草隨意吐掉。
這一根楚河銜過的狗尾巴草,放在後世仙秦時代的黑市上少說能賣一百個靈石。
這些妖僧,放在仙秦時代自然是押送官府。
可如今的大周朝廷實在有些靠不住。
慈悲法師又不能停下腳步去看管他們。
楚河想了想後,跳下屋簷。
望著瑟瑟發抖的僧眾,楚河麵露慈悲之色:
“身逢亂世,我相信他們也並非都是本性如此,或是逼不得已而為之。”
“小和尚你之前不是想度化那妖僧嘛,不如也試試度化他們。”
楚河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本《仙秦鎮魔司真傳》給慈悲法師講解起來:
“你看,這是生死符,這是三屍腦神丹,這個好,這是豹胎易筋丸。”
除了丹方外,還有符籙陣法,勾魂神通。
皆是仙秦鎮魔司秘傳,未在九州出現過。
就連那正統的肉傀儡之法都在其中。
慈悲法師也略懂丹道。
看了看這些丹方的效用,有些愕然的望向楚河:
“前輩,你不是讓我度化他們嘛。”
楚河不解點頭:“是啊。”
隨手將鎮魔司給的樣品丟進一位妖僧口中。
片刻後,這妖僧疼的是滿地打滾。
楚河又取出解藥質問道:“那禿驢,此乃解藥,三月一服可保無虞,否則腸穿肚爛,七竅流血而死。”
“現在我問你,可願隨我去積德行善,救苦救難渡世人了?”
那妖僧親身感受了後世鎮魔司的手段,當即磕頭如搗蒜的同意。
這般滋味,莫說要跟著楚河去行善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