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這副樣子,明麵上吊兒郎當,私下裡恨不得卷死大夥才高興。”
楚河無法覺察到的倉頡石人感歎道。
“中肯。”魔祖點頭同意。
若說天劫亦有差距。
那可以用一個標準來衡量。
就是域外戰場那群本該死卻又沒死的逆天之人。
尋常的穿越光陰已經是罪無可赦的逆罪。
為天道所不容。
卻也隻能令一位仙門掌門趁機留下身外化身回歸九州。
那足以令天道疏漏到能讓仙秦始皇本尊返回的。
除了楚河第一次穿越時的初犯外。
就是不久前魔祖逼的未來楚河現身的那一手了。
就算有爐鼎仙體,可令天道又快又軟。
但是麵對這等十惡不赦之罪,降下的無邊天罰都被仙秦始皇硬生生排入光陰長河之中。
此刻身處劫雷之中的楚河絕不輕鬆。
但他並未有半點痛苦模樣。
仿佛不久前在小院內摔一跤都要撲進楊春雪香香軟軟懷中的小楚河。
與此刻麵對天之劫數巍然不動的大楚河是兩個人一般。
而楚河所展現出要將此刻光陰長河內的天劫吸收乾淨的態度。
更令曾被楚河如此坑害過的二人生出幾分同仇敵愾之氣來。
上古時,楚河就是這樣誆騙大家的。
嘴上說著‘修什麼道,老子要修的道我家小嬴進京時就給我修完了’之類的奇怪話語。
帶著眾人每日遊山玩水,縱情享樂。
然後私下裡卷死眾人。
眼看倉頡石人憶起過去破口大罵的模樣,魔祖心中一動:
“倉頡,我與你,與楚河乃道不同。”
“在我心中,除了你與楚河也沒有稱得上朋友的人了。”
“所以放棄吧,我以昔年情誼作保,待我功成後,咱們還是朋友,可以繼續把酒言歡如何。”
倉頡石人麵色一僵,似乎被說動了一般沉默許久。
然後才開口道:“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魔祖頓時心中一惱,手上巨斧再斬道:“還想拖延,給個痛快話,真當我第一天認識你與楚河嘛。”
詭計被識破,倉頡石人嘿嘿笑道,卻也不急:
“不是我不想啊,隻是老魔,今日之事還是上古時我與楚河的一個交易。”
“你也知道,我為人正直,至善至誠,實在做不出違背諾言的事來。”
魔祖手上功夫不停,卻也不由好奇問道:“什麼交易?”
倉頡石人看了一眼吸收天劫的楚河:
“小事,不過是我算到未來三代會荒廢劍道。”
“你也知道,我智靈根要想萬法皆通,劍道自不能舍棄。”
“所以楚河答應我,會在未來於劍道上對三代醍醐灌頂,這就是我與他的交易。”
魔祖點頭並未再多說。
對於智靈根的了解,他就還在現在楚河之上。
九州人族以天地自然為師,風火雷電為友。
師法天地,以萬物為靈根。
包括風靈根、冰靈根、雷靈根等都能在世間尋到本源。
唯有四株靈根,或者是四條大道本不屬於世間萬物。
乃是大修為、大毅力、大神通、大智慧者將自身之道銘刻世間而留下的。
劍人楚河、無智倉頡、百戰不勝之魔祖、以身合道之天道。
這一被楚河稱為抽象靈根的劍靈根、智靈根、戰靈根、天靈根由此而來。
終究是道不同嘛。
“你們可是有了勝我之法。”魔祖突然說道。
倉頡與楚河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
終於讓魔祖起了疑心。
螻蟻尚且貪生。
若說要苟延殘喘,苟活時日也是生靈本性。
但智劍靈根向來不做無用之功。
看看拖延自己的倉頡,再看看參悟天劫的楚河。
魔祖眼瞼低垂,令人看不清內裡的眼神。
“是與不是,皆為天意。”倉頡石人歎息一聲。
魔祖並未再說,隻是繼續揮斧。
此刻,他與倉頡石人同陷困境。
倉頡一動,則自己斬斷光陰。
自己一離開,與天合力留在光陰中的楔子消散。
就無法阻攔未來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