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九州陳家弟子,陳藥。”
伴隨著裁判的呼喊,陳藥茫然看著自己手中的金瘡藥。
自己這就贏了?
贏下楚師兄了?
一把將手中如同實體一般的小劍捏碎。
楚河就搞不懂將凡人獵戶所用金瘡藥,在不添加任何靈草的前提下溫養至築基靈藥這件事。
到了自己手裡,怎麼就變成一把劍了呢?
他這次可沒有催動半點靈氣,完全是按照丹方以古法溫養。
靠的是丹爐內多年煉丹參與的藥性幫助凡品升階,幾乎沒什麼參與度。
就是投藥,瞅準時機拿出來就行。
可這把劍是怎麼來的呢?
這也不是自己平時給智靈根煉劍丹的那個爐子啊。
看向還未回過神來的陳藥,楚河臉上浮現一絲意外與失落。
在外人看來,這或許是楚河選擇與陳藥進行丹道較量的懊惱。
可唯有楚河自己知道。
這一幕是演給幕後之人看的。
要的就是自己這份不甘心不情願的委屈目光。
仿佛是為了九州安寧,舍棄了個人榮辱一般。
對於個人榮辱,楚河倒是無所謂。
雖然他尊敬前輩、關愛師妹、正直灑脫、至善至仁。
但是並不太在乎個人聲名,隻要不是輸給智靈根就行。
所以參與楊春雪與嬴清瑤製定的計劃倒也沒什麼損失。
可如果不表現的自己好像蒙受了天大的損失,又怎麼讓幕後主使的九州良心良心不安呢。
楊師姐已經答應私下裡親手給自己剝蝦吃了。
自己再努努力,要爭取吃蝦時是坐在師姐冰涼白皙的腿上才好。
演戲完畢後,楚河抬頭看向陳藥恭祝道:
“陳師弟,我這一生在丹道上屢戰屢勝,勝過無數丹道大家。”
“而今日之首敗......哎......你的確是我在丹道修行上一個可敬的宿敵,勝過那些人無數倍啊。”
此話一出,楚河的丹道手下敗將冥冥之中仿佛有所感應一般。
正在麵對鎮魔司盤問一問三不知的陳千帆突然抬頭,沒緣由的看向了楚河比試的方向。
雖然早早就放棄了在劍道上與楚河較量的念頭。
但陳千帆也曾私下用自己融合了地心火的‘究極風暴霸王狂暴雷霆混沌戰鬥螺旋升天霹靂丹’與楚河的劍丹一較高下。
然後惜敗。
此刻,陳千帆就是不知為何感覺到了某種冒犯。
“說,既然業力乃是天道懲處的惡果,你與青雲真君為何能憑空產生業力。”
鎮魔司主拷官一聲暴喝,讓陳千帆回到了現實。
繼續交代著他遇師不淑的犯罪事實。
同時,真魔界腹地。
另一位楚河丹道上的手下敗將同樣感受到了這莫名冒犯。
正要去一探究竟,三顆光頭成三角之勢出現在真魔城池。
陳遠怒罵一聲禿驢,無奈前去追繳。
而在他將心神全放在眼前光頭上時。
他的真魔地脈之中,一隻無形碩鼠正在身體力行的完成著自己二哥的教誨。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嬴正一邊裝著真魔界地脈,一邊感歎著法子當真好用。
以他如今的視角來看,這得自楚河手中專用於盜取儲存地脈的法門,應該就是未來三代智靈根的傑作。
既然陳千帆獻法有功,那以後自己能偷真魔地脈時,就不去偷九州地脈了吧。
反正偷誰的不是偷呢。
陳藥稀裡糊塗的走下台,全然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冒犯了自家先祖。
再三確認自己真的取勝後,連忙急匆匆的向天機閣駐地跑去。
很快,‘第一位擂台比試中勝過楚河之人’的尊稱出現在了他的名字後麵。
第一個大庭廣眾下被楚河擊潰的金丹真人。
第一個大庭廣眾下堂堂正正勝過楚河的化神強者。
陳藥美滋滋的看著自己的兩個榮譽頭銜,暢想著以後如何在恩情課堂上炫耀。
這一刻,陳藥突然若有所思。
自己是第一個被楚河打至瀕死而潰敗之人,又是第一個靠著丹道贏下楚河之人。
這一前一後都是自己。
宛若因果循環一般。
難道這才是楚師兄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教導自己的道理嘛。
自己卻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為這一點虛名高興不已。
自己如此做,真的對得起楚師兄的苦心嗎?
恍惚間,陳藥記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