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與陳千帆向著過去逆流而行。
而在光陰長河的未來河段,陳遠看見了那駭人的一幕。
“魔祖前輩。”陳遠有些畏畏縮縮的喊道。
畢竟嚴格來說,那個被他竭澤而漁,即將改建完成的真魔界是屬於魔祖的。
他為人不善言辭,羞澀內斂,有些害羞也屬正常。
“老魔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的,你怕什麼,真給老夫丟臉。”
挨砍的石人甕聲甕氣道。
陳遠不敢言語,不過也猜出了這就是初代智靈根。
“你小子當年把肉身修為靈根都留在了九州,現在這一具雖然能用,卻還差些火候。”
“老魔與我也是舊友,你叫聲叔叔不吃虧。”
“所以你魔祖叔叔心善,見不得侄兒受苦,才專門把你叫來,要再幫上你一把。”
默默揮斧的魔祖越聽越是沉默。
完全不知道這智靈根又在抽什麼風。
而且楚河與陳千帆進來他也知道,隻是未來楚河交代了什麼他卻不知。
一種多年上當受騙,買保健丹藥所鍛煉出的本能開始預警。
還不等魔祖思索這兩件事的關係呢,石人倉頡突然後退一步。
緊接著,從石人背麵裂開一道縫隙。
土黃色的虛影飄出,然後將陳遠腦袋擰下來,身子塞進了石衣之中。
這下子,連魔祖都驚了。
甚至忍不住開口善意提醒道:“倉頡,就算有石衣庇護,你真以為陳遠能接住本尊一下嘛?”
“試試唄,有著修羅不死身,頂住這一口氣應該沒啥問題吧。”
倉頡將陳遠的腦袋隨手一拋,趕回來的未來楚河當即一個倒掛金鉤。
未來劍靈根與過去智靈根就這樣開始把陳遠腦袋當皮球嬉戲起來。
“是你自己說的。”魔祖由驚轉喜。
他在光陰長河本就是要斬斷未來,讓未來楚河不得發力。
既然倉頡如此嬉鬨,就休怪自己不客氣了。
巨斧落下,斧刃深深嵌入石人肩頭。
伴隨著一聲悶響,內裡的陳遠當即沒了氣息。
可惜二代智靈根大周晚年被楚河欺負,好不容易等死了去真魔界過了幾年好日子。
這才剛弄到幅後天煉成的道軀,就又命喪魔祖手下。
當真是嗚呼哀哉,令人痛心疾首。
“這麼不禁打。”倉頡看著沒了生氣的皮球。
魔祖卻根本不去回應,隻是繼續施力,就要趁機將身下長河一斧斷流。
陳遠已經死的沒法再死了。
這是他這位萬魔之祖親手定下的因果,任何靈丹妙藥都無法將其救活。
當然,靈丹妙藥不行,世上也並非沒有救下陳遠的辦法。
例如楚河最喜歡的逆轉光陰不就是個法子嘛。
可自己謀劃這多年,舍了大世,舍了真魔界,甚至與天道合力。
不就是為了阻攔未來楚河嘛。
雖然如今倉頡還在拖延,但隻要魔祖還站在光陰長河中。
除了他默許的幾道未來身與劍痕外,未來的存在都無法去往過去。
所以這世上沒人能救陳遠。
就是現在楚河也不行,因為他還扛不住自己親手定下的因果。
“這個力度就是上限了對吧。”倉頡自喃著確認道。
而隨著倉頡開口,魔祖突然發覺腳下的河水開始倒流。
光陰偉力之下,就連自己手中的巨斧都在一點點回退。
直到,回到自己斬滅陳遠前的那一瞬。
“仙眼,什麼時候,楚河什麼時候把仙眼借給你了!”
看著倉頡眼中分離粘連的那對黑眸,魔祖難以置信。
“老魔,你是不是被人下了大愚若智啊。”
“楚河又是什麼時候沒把仙眼借給我呢?”
一張紙糊在魔祖的臉上,在未來楚河倒掛金鉤的那一刻,倉頡也鑽入了石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