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從頭頂照下來的。
就像被人為控製的聚光燈一樣。
而那束光，就來自德墨忒爾。
就算是神明，也得依仗他。
畢竟，神明是沒法真的親自下場戰鬥的。
“可他們完全沒有戰鬥力，他們掌握的魔法全是治療係的啊。”
“足夠保證你死不了了。”
“可是也贏不了。”
“輸贏的問題隻能靠你來解決了。”德墨忒爾神色平淡，她抬起纖細雪白的雙臂抱住法拉，整個人就像考拉一樣掛在了法拉身上，“吾之信徒啊，即將到來的神戰隻能靠你了。如果你輸了，吾之信仰就會崩塌。”
在所有人的認知裡還有一點。
那就是法拉戰無不勝。
帝國偉大，堅不可摧。
因為第一帝王摩納刻是無法戰勝的永生君王。
他會長久的庇護帝國。
直至萬世永昌。
“那你還一點都不緊張？”法拉笑著把德墨忒爾抱起來。
這個女神，雖然已經出世了幾十年了，但依舊像個小孩子一樣。
隻有在麵對其他信徒的時候才像威嚴赫赫的神明。
“我緊張也沒用，全靠你了。”德墨忒爾四肢都環繞在法拉身上，臉貼著法拉的胸膛，“千萬不要輸啊，我可不想誕生沒多久就再次回歸虛無。”
“你誕生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虛無是什麼意思？”
“就是其他生物死亡後的感受。”
“死亡後還有感受？”
“總之就是一片虛無，沒有存在的依據，也沒有稱得上是‘意識’的東西。像是漂浮在廣袤無垠的黑色空間裡，直到某一刻，才會看見這片黑色空間中的一個錨點。於是，神明便誕生了。”
“神也會害怕死亡嗎？”
“如果我們未曾誕生，不知死亡為何物，便不會畏懼。可既已見過了光明，便不可能願意再退回到虛物的懷抱中。所以——”德墨忒爾揚起小臉，用她那鎏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法拉，“你千萬不要輸。”
“放心吧，不會輸的。”法拉看著德墨忒爾，心中那股自己養了個孩子的感覺越發濃鬱。
雖然他這一生都沒有一個子嗣。
但德墨忒爾卻好像是他親生的女兒一樣。
自她誕生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給法拉這種感覺。
隻是偶爾，她身上的神性光輝與母性氣質會讓法拉的這種感覺變得極其彆扭。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pay？
又是女兒又是母親又是神明，亂七八糟的。
將心中的古怪思緒壓下，法拉把德墨忒爾舉起來，用平淡的語氣給了一個承諾。
“不管是十三位神明還是二十三位神明，祂們都將被我斬於劍下。就算為此需要付出千萬生靈的命作為代價也無所謂，列神戰爭的勝利冠冕，我會為你親手摘下的。”
“我相信你。”
德墨忒爾一直以來都神情平淡的臉上揚起一抹淺笑。
她伸手捧住法拉的臉，微微低下頭……
“……！”
“願你的光與我永在——教皇父親）。”
“！？”
饒是經曆了數百年風霜雪月洗禮，法拉的表情也還是變得難繃了起來。
好家夥。
我把你當做親生女兒親自照顧養了一百多年，你卻想當我的另一種女兒？
你野心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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