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姬夫人而言,儘管她在宮廷中的地位稍遜於羋夫人,但與那位毫無背景、出身平凡的定夫人相比,仍要高出許多。
畢竟,姬夫人家族源自燕國的皇室宗親,其血統純正且尊貴無比;而論及相貌,她更是美豔動人,堪稱傾國傾城之貌,絲毫不遜色於其他女子;再看她的地位,雖位居四夫人之後,但也穩居首位。
即便定夫人憑借著“子憑母貴”這一因素得以躋身與姬夫人同一階層,但僅從上述任何一點來看,姬夫人都能輕鬆碾壓定夫人。更不用說,姬夫人的兒子排名第七,無論如何也算是九公子的兄長。無論是按照年齡大小,還是根據身份高低,她又怎會敗給那對母子呢?
說實在的,自那日親睹自家貼身婢女慘死眼前,尤其是看到那慘不忍睹的死狀和死不瞑目時的猙獰麵容後,姬夫人至今每晚都會被噩夢纏身,難以入眠。
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拂麵,但姬夫人卻無心欣賞窗外的美景,隻是靜靜地坐在窗邊,眼神空洞,思緒早已飄回了那個可怕的時刻——侍女慘死的那一幕仿佛還曆曆在目,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來,向姬夫人稟報:“啟稟夫人,高夫人帶著八公子正在禦花園裡賞景呢!不過聽他們說話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哦。尤其是提到咱們家七公子的時候,好像話中有話呀!”
姬夫人聞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本來嘛,她一直就看不上那位定夫人;但相比之下,這個高夫人更是令她鄙夷至極!想當初,定夫人好歹也算個知書達理、自愛自重之人;可如今這個高夫人呢,整日隻知道賣弄風騷、故作嬌柔,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狐媚子!若不是看在八公子還算乖巧懂事的份上,她才懶得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和老八一起玩耍呢!
現在倒好,這女人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麵這般羞辱自己的孩子!真是欺人太甚!姬夫人生氣地站起身來,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然後領著幾名貼身宮女,氣勢洶洶地朝著禦花園進發而去。
尚未走進禦花園,遠遠地便瞧見高夫人正緊緊拉住八公子的小手,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而可憐的八公子則滿臉都是無可奈何的表情,顯然已經被高夫人纏得苦不堪言。跟八公子隨口聊聊天罷了,絕對沒有半句胡言亂語呀!”
羋夫人看著眼前爭得麵紅耳赤的二人,先是微微一笑,然後邁步向前,分彆牽起她們二人的手,溫柔地安慰道:“哎呀呀,都是自家人嘛,何必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鬨得不愉快呢?大家以後還是要相親相愛才好哦~”
說完,她將目光投向高夫人,繼續勸說道:“雖說你可能並無此意,但畢竟姬妹妹聽了心裡總歸不是滋味兒。這樣吧,你不如趁此機會向姬妹妹賠個不是,一來可以化解這場誤會;二來也能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親近些,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嗎?”
高夫人緊緊地咬著牙關,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和憤恨,向姬夫人深深地福了一禮,說道:“姬夫人,請原諒妾身剛才一時衝動,言語有失,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彆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姬夫人聽了高夫人的道歉,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似乎並沒有完全消氣。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羋夫人突然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溫柔而婉轉,仿佛一陣輕風拂過人們的耳畔,讓人感到無比舒適。隻見她微笑著對姬夫人說:“妹妹啊,何必如此動怒呢?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如何是好呀!咱們日後還要一起儘心儘力地侍奉王上呢,若是因為這點小事鬨得不愉快,豈不是讓旁人看笑話嗎?”
姬夫人原本還想繼續斥責高夫人幾句,但看到羋夫人出麵勸解,而且態度又是那麼和藹可親,也就不好意思再發作下去了。她瞪了高夫人一眼,然後沒好氣兒地對羋夫人說:“哼,既然姐姐都替她說情了,那我就暫且饒了她這一次吧。希望她以後能夠謹言慎行,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聽到姬夫人這樣說,高夫人才稍稍鬆了口氣,連忙再次向姬夫人道謝,表示一定會銘記在心。接著,三人又隨意聊了一會兒天,話題從宮廷中的瑣事到最近流行的時尚潮流,無所不談。漸漸地,之前緊張壓抑的氣氛開始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最後,羋夫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示意一旁乖巧站立的八公子可以離開了,並叮囑他要好好學習、用功讀書。八公子如蒙大赦一般,立刻恭恭敬敬地向三位夫人躬身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轉身像隻兔子似的飛快地跑走了。他實在是受不了自家娘親整天嘮嘮叨叨、東家長西家短地罵人,現在終於能逃離現場,自然是越快越好啦!
眼看著八公子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高夫人、姬夫人和羋夫人忍不住相視一笑,差點就要笑出聲來了。不過好在她們都是深宮裡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恢複了端莊優雅的儀態,然後一起緩緩走進禦花園,一邊欣賞美麗的風景,一邊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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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羋夫人不停地安慰著身旁的兩人:“唉呀!你們兩個怎麼這樣啊?居然當著孩子們的麵爭吵不休,要是因此影響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可如何是好呢?到那時,若是被王上知曉並責罰起來,那豈不是冤枉得很呐!”
聽聞羋夫人所言,姬夫人與高夫人不禁相視一瞥,臉上皆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然而,對於姬夫人而言,要想與他人言歸於好或許並非難事,但唯獨麵對定夫人時卻絕無可能。
畢竟無論是從自身所處的立場來看,亦或是考慮到近日所發生的種種事端,她實在難以與定夫人及其同黨化乾戈為玉帛。每當念及此處,她便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來自母國傳遞來的最新消息。此時此刻,於姬夫人而言,當務之急乃是想方設法壓製住定夫人以及九公子那一脈勢力,最好能夠令嬴政心生厭惡之情,如此方能確保自己地位穩固、無後顧之憂。
正當眾人繼續前行之際,突然間,前方出現了定夫人與九公子的身影。刹那間,原本有些輕鬆愉悅的氣氛瞬間凝固,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動一般。
隻見姬夫人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就像被烏雲籠罩住一樣,剛才稍微舒緩一些的緊張感又重新湧上心頭,整個場麵再次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而定夫人則顯得鎮定自若,她優雅地彎下腰來,向在場的各位行起禮來,並輕聲說道:見過羋夫人、姬夫人、高夫人。羋夫人見狀,連忙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回禮,似乎想要打破眼前這種尷尬而微妙的局麵。
然而,姬夫人顯然並不想就此罷休,她用一種嘲諷和挑釁的口吻說道:喲,定夫人這是帶著九公子出來散步啊?可真是好雅興呢!定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說:是啊,讓孩子們多多接觸大自然,可以開闊他們的眼界嘛。
聽到這裡,姬夫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正準備再挖苦幾句時,卻看見九公子突然邁步向前,走到了姬夫人麵前。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誠懇地對姬夫人說道:
姬夫人,之前我可能做了些惹您不高興的事情,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彆放在心上呀。姬夫人頓時愣住了,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一向調皮搗蛋的孩子竟然會在此時此刻表現得如此乖巧懂事。
羋夫人亦在旁輕聲附和,麵露和善之色,緩聲道:“誠然如此啊!孩子們之間哪會存在什麼隔夜之仇呢?妹妹莫要放在心上才好呀。”
姬夫人聞此言語,心內雖仍感怏怏不快,但礙於眾目睽睽之下,實在不便再度發難,隻得強作笑顏,勉力言道:“既是九公子已然發話至此,那麼本宮也就不再與之計較啦。”
然而,麵對九公子此番驟變的態度,姬夫人心頭竟生出些許莫名的惴惴之感來。隻是,究竟自己何處行差踏錯,以至於惹得這位金貴無比的九公子突然變臉,她卻是茫然無措、毫無頭緒。
此時此刻,姬夫人麵上雖佯裝出一副順從模樣,心底卻是猶如揣了一隻受驚亂竄的小兔子一般,忐忑難安、上下翻飛。她趁著無人注意之際,暗自偷瞄起九公子來,見其神情自若、泰然處之,雙眸更是清亮如水、澄澈透明,全然不像故作姿態之舉。然則,正因如此,反倒令姬夫人心頭愈發覺著事情頗為蹊蹺詭異。
而此時坐在一側的定夫人,則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眸之中隱隱流露出一抹極難被人覺察到的狡黠笑意。與此同時,羋夫人與高夫人二人依舊在那兒喋喋不休地說些無關痛癢的場麵話,似乎想要借此緩和一下現下略顯尷尬微妙的氛圍。
姬夫人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遠方,腦海裡不斷閃過各種可能導致九公子態度驟變的原因。正當她陷入沉思時,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清新的花香。緊接著,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輕盈地飛舞到了九公子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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