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老和尚瞳孔一縮，嘴角的笑容凝固。
“老東西，你的幻象很逼真！但假的，就是假的。”
陸非冷冷地笑了。
在荊劍和虎子幾人死的時候，他還不那麼確定，但在爺爺出現的時刻，他就百分百肯定了。
他看到的所有人，都是老和尚通過他心中的印象變化出來的。
“假的？”
老和尚嗬嗬地笑了，幾隻枯瘦的手伸到陸非麵前。
那幾顆心臟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你好好看看，這些心到底是真，是假！”
“我不需要看！老東西，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心吧，你破綻已經露出來了。”
陸非嘴角上鉤。
拋開荊劍和虎子不說，他的爺爺是不可能做出這種，犧牲自己成全彆人的事情。
當然，不是說爺爺不為他著想。
而是爺爺和他一樣。
不會做這種無用的犧牲。
遇到事情，永遠是第一時間想辦法，絕對不會認輸。
而且秤砣也證明了陸非的猜測。
爺爺出現，他的本命法器秤砣卻毫無反應。
不是假的是什麼？
陸非就更不可能因為這些虛無的東西而傷心了。
“破綻？在這間心廟，本佛不可能有破綻！”
老和尚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枯枝般的手指猛然捏破心臟。
沒有鮮血。
他的手中空空如也。
地上那些被開膛破肚的屍體也消失了。
“小子，你這顆心還真是出乎本佛的意料啊！很好，很好，本佛已經聞到你心臟的香味了。被你看出又如何？在這座心廟，你永遠無法殺死本佛。”
老和尚深吸一口氣，重新凝視著陸非。
“從你踏入心廟的那一刻起，沒有本佛的意願，你更不可能離開！就算本佛什麼也不做，你一樣是死！你就在這裡陪著本佛直到永遠，哈哈哈......”
他陰森大笑。
“哈哈哈！”
沒想到陸非也大笑起來，笑容中充滿嘲諷意味。
“老東西，你的心智不咋樣嘛，其實我剛才詐你的，現在我是真的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咯！”
“你說什麼？”
老和尚差點被自己嗆到。
“你真正的本體，既不是你那顆腐爛心臟，也不是你這副乾枯的軀體，而是——”
陸非手拿著棗木棍，在破廟裡指來指去。
老和尚細小的瞳孔跟著棍子轉動。
“這間廟！”
陸非目光明亮如炬。
老和尚渾濁的眼珠猛然一抖，但立刻恢複鎮定之色。
“小子，你在此處胡亂猜測是沒用的！你以為這樣，本佛就會......”
“老東西，這可不是我瞎猜的，是你自己說的！你一直在強調在這座廟裡你是如何無敵，反而暴露了你的本體。”
陸非直接打斷他。
“心廟，心中之廟！貪嗔癡怨，皆因心而生。”
“這廟中一切皆為幻境！”
“幻境不光包括方才我所看到的那些，當然還包括你啊！”
“你都不是真的，打你自然沒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