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毒?”
陸非挑了挑眉。
“這麼說來,那野人其實是一種妖怪?”
“老朽也隻是猜測,這毒素和妖毒有些相似,但又不儘然。反正此人傷得如此嚴重,恐難醫治,老朽便在他身上試試能否解毒。”
賀雲鬆說完,現場調了幾種藥粉,將其灑在村民的傷口上。
可都不見效果。
“看來此處野人的妖毒沒那麼簡單!抱歉,老朽也救不了你!”
賀雲鬆歎息著對受傷的村民搖搖頭。
作為一名醫者,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對傷病患者的無能為力。
村民的眼珠一顫,透出深深的絕望。
他還有意識,隻是身體動不了。
才這麼一會的時間,他的臉上又長出了一些黑毛,外表看起來越來越嚇人了。
“賀老先生,這毒要是有解,我們也不至於受野人禍害這麼多年。”
王洪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深吸一口氣,跟受傷的村民說聲對不住,將一重新用血跡斑斑的白布蓋住村民慘白而絕望的臉龐。
然後,招呼其他村民將其抬到柴火堆上。
火焰燃燒起來。
痛苦的慘叫,和村民們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
陸非幾人也是相顧無聲。
此毒無解,說明這裡的野人不好對付,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
火化完畢,天已經徹底黑了。
村婦再一次暈厥過去,剩下的人幫她處理著丈夫的後事。
王洪峰將陸非幾人帶回自己家,讓妻兒招待客人,他洗掉手上的血跡,蹲在屋簷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煙,說什麼也不肯帶大家上山了,也明令禁止他的兒子小王幫忙。
“王向導,既然這野人凶險,我們不與之硬碰硬,進山後避開它們不就行了。”
賀雲鬆再三說道。
“避不掉的,你們想去藥王穀,野人出沒的地方是必經之路。”王洪峰慘白著臉搖頭。
“如果老四沒出事之前,還可以賭一賭。可現在......野人開了葷,就一定要吃飽才肯罷休。”
“老四的半個身體,不夠它們塞牙縫。”
“它們沒吃夠,肯定會在那條路上蹲著,現在去就是找死!”
“沒有彆的辦法了?你們靠跑山過活,總不能一直不上山吧?”段天奎皺眉問道。
王洪峰噴出一口煙霧,緩聲道:“再過一個月,山裡落了雪,野人就會回洞,直到明年春天才會重新出來。以往這個時候,野人都不愛出來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唉!”
“一個月?!”
賀雲鬆直搖頭,有些生氣了。
“一天兩天可以等,一個月以後黃花菜都涼了!王向導,你們已經答應了帶我們進山,怎麼能出爾反爾?”
“老先生你怎麼罵我都行,這一個月真的不能上山了。”王洪峰悶聲道。
眼看著雙方要吵起來,陸非上前擺擺手,示意賀雲鬆稍安勿躁,轉頭對王洪峰說道:“王向導,你們實在不願意帶路我們也不勉強,但你給我們畫一份山裡的地圖,我們自己去總可以吧?”
“都這樣了,那野人不是鬨著玩的!你們怎麼不聽勸啊?”
王洪峰不解地睜大眼睛。
“我們進山找藥也是為了救人,如果等得起,誰願意冒險呢?”陸非攤了攤手,表情真誠。
王洪峰愣了愣,終於點了頭:“行,我給你們畫圖。”
說著,他就去屋裡找來紙和筆,拿著筆歪歪扭扭地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