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遊北海暮蒼梧,袖裡青蛇膽氣粗。”
在魔都夜晚的上空,謝玉東負手獨立,俯視人間夜景,發出一道悠然歎息。
在他身下,一道劍光猶如電光雷龍,在這座城市裡縱橫來去,斬殺一切與他有惡果的生靈。
有些人既然等不及了,謝玉東就提前送他們一家上路。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善惡之分。
所謂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心之動。
隻有心靈中保持無善無惡的中立念頭,超然於善惡之上,才能以更包容和廣闊的心胸,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謝玉東就類似那種無善無惡的修士。
他隻是想做一個普通人,有自己簡單樸素的人生價值觀,不會刻意做什麼好事,但也不會專門做什麼壞事。
做好事,或者是做壞事,完全取決於社會環境對他的刺激程度。
他不想做什麼好人,但也無心做壞事。
多年的生活狀態和所受的教育,使得他很少會做出很極端的事情,或者生出很極端的想法。
但這些處事方法,在他成為修士之後,便生出了變化。
尤其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人世間,唯我獨法,再也沒有任何勢力或者個體,對他造成威脅之後,他的心態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種種變化。
作為一個將偉力歸於自身的金丹期大修士,謝玉東在這個人間界,他很少會主動惹事,當然,更不會怕事。
可是今天,有人招惹了他,他決定讓有些人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於是他準備殺人。
救人要救徹,殺人要見血!
既然要殺人,那就索性多殺一些!
省的日後再出現什麼麻煩!
看著夜幕下的劍光,矯若驚龍,淩空轉折,劈開夜空的壯麗景象,謝玉東麵容無悲無喜。
他現在已經是金丹大圓滿的境界,堪稱是將金丹修煉琢磨到了極致。
一身法力神通,比之前起碼要提升十倍不止。
以前神念外放,隻能籠罩方圓五十裡之內的事物。
而今金丹大圓滿,他的神念暴漲,已經可以感應到方圓五百裡內的一切事物。
隻是剛達到這種境界,在控製力上,還不夠圓滿如意,遙控飛劍時,就顯得動靜太大,太過霸道。
一把小小的飛劍,在他催發之下,竟然形成了匹練般的劍光,割裂虛空,摧毀一切,威力絲毫不亞於當今世界的重型炸彈。
如果謝玉東能將劍光分化,操控到入微之境,那麼他就能神念破空,斬殺方圓五百裡內任何生靈。
“我隻是將虛丹化實,金丹圓滿,修為便提升了這麼多倍。”
片刻之後,飛劍從下麵的城市中飛了起來,重新變成了一把小劍,浮在了謝玉東的麵前。
謝玉東伸手將小劍拿在手中,微微歎了口氣:“我這還隻是金丹期,若是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成就仙人,那時候,是不是真的能挾泰山以超北海?”
他自幼讀書,古人典籍上的隻言片語,有時候就會激發出他的無窮想象。
比如這一句“挾泰山以超北海”,在他看來,當真是氣魄十足,堪比“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他小時候一直幻想自己,若是真的有移山倒海的神通,那該多好!
要是有追風逐月的法術,那該多妙!
現在,這些兒時的幻想,謝玉東正在一步步的實現。
不過他沒有挾泰山以超北海,也沒有珠峰逐月。
他隻是在殺人。
兒時的夢幻想法,變成了現在的一抹血色。
“可是,誰讓你們非要自尋死路呢。”
謝玉東收了飛劍,身子一閃,已經來到了悅來酒店的一個套房裡。
此時的套房裡,錢多多正在跟一個女孩聊天。
“寧寧,東哥肯定不會有事情的啦。”
錢多多看著坐在窗戶旁,看著夜景發呆的謝寧,有點頭疼的安慰道:“我不是說過嘛,他最近要參與一個很重要的科研項目,不能跟外麵聯係,等這個項目結束了,他自然就會回來。”
謝玉東閉關前,特意給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發了一些信息,不過內容自然會有一些變化。
比如,他給錢多多和臧婷等人發的信息,並沒有隱瞞自己閉關修行的事情,但是對於父母和妹妹,他隻是說自己要參加一個科研項目,需要封閉式管理,在此期間,會中斷與外界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