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刻鐘後,孫延召和張洛走出林子與其他人彙合。
於曦見孫延召安然回來,頓時一臉鐵青。
“回來了!”耶律玄第一個迎了上去,見他們手上拿著的,不免有些失望,問道,“就隻有這些?”
“就是打獵的臨時居所,很簡陋,翻了幾遍也隻有這一把劈柴的斧子和木匠用的小鏟。”孫延召回道。
那向導上前,接過他們手上的斧子和小鏟,轉頭忙活去了,孫延召則被耶律玄拉到了一旁。
“怎這麼慢,你再不回來,我都要過去找了。”
“在屋子裡耽擱了一會,那小娘子有些觸景生情,又哭了一場,我也是勸了好久。”孫延召答道。
“怎麼樣,看出什麼問題嗎?”
“嗯~也是有些問題。”孫延召說道,“他家日子過得有些窮苦,看這爺倆也是省吃儉用極為不易,我看還是帶她走吧,留她下來,也過不上好日子。”
“隻有這些?”
“嗯。”
“那行,咱們先幫著把她爹埋了。”
耶律玄轉身衝於曦點點頭,於曦還是板著臉,但也不好再駁耶律玄的麵子,隻能被動接受這個事實。
雖然沒有趁手的工具,但這塊地被熱水澆過後,鬆軟了許多,他們四人一通忙活了半個時辰,手都凍的沒了知覺,才把這位無名氏給下葬。
張洛也想早點結束,可演戲要演全套。
她跪在這簡易的墳頭前又哭了一場,給這位無名氏連磕了幾個,口中念念有詞:“女兒不孝,您早日投胎,找個好人家……”大概都是這一類的說辭。不過彆說,張洛演的很逼真,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耶律玄或許是想起了死去的爹,雙眼也是一陣發酸。
於曦爹娘死的更早,他早早就又當爹又當娘,給弟弟妹妹拉扯大,此時也是真情流露一陣長籲短歎。
而那渤海國的向導身世或許更加坎坷,此情此景再也抑製不住淚水,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竟然哭了出來。
也就孫延召與他們格格不入,他本就是穿越而來無親無靠,也早就知曉張洛是演的,不僅沒有半分傷感,甚至還要強忍著笑意。
隨後按照商議好的,由“主家”於曦出麵邀請張洛隨行去上京。張洛所扮演的村姑如今孤苦伶仃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稍做推辭後也就點頭同意了。
四人變成了五人,有兩位主家,又有男女下人隨行,看上去有模有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隻有四匹馬,張洛也隻能與其他人共乘一匹。而無論從年齡,身形上來看,都是孫延召最合適共乘。
孫延召直接讓張洛上馬,他見張洛穿的有些單薄,就讓張洛坐在前麵,他坐在後頭,雙手控製韁繩,雙臂把張洛圍在其中。
這一路顛簸,兩人之間本還有一拳的距離,可顛著顛著很快就貼在了一起。
張洛嗅到了身後男子的氣息,心中一時慌亂。她理了理隨風而動的秀發,想到自己此行目的,身體不再僵硬反而輕輕向後,徹底倚在了孫延召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