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瀾的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場的彆說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精,就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下人,也從慶瀾的言語態度中看得出,齊州慶氏哪有什麼嫡孫了,那慶傑就是個冒牌貨。
華星宰自認為勝券在握,說道:“瀾哥兒,你不知道?你齊家還真出了一個嫡長孫,如今在上京城都傳開了,不然你親眼去瞧瞧。”
“在哪呢?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我大哥的種。”慶瀾輕笑一聲,“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們倒比我還清楚了。”
“不用找,他就在今日的賓客之中,請看。”華星宰指向孫延召說道,“喏,就是他,他自稱慶傑,你們慶家的嫡長孫。”
慶瀾順著華星宰的指向,目光轉向了孫延召,這不就是左右擁抱,看的最不順眼那小子嗎?原來就是他啊,此時竟還敢站在原地,倒是有幾分膽色。
“我可得靠近了瞧瞧。”慶瀾緩步向孫延召走去。
由於朱夫人還擋在麵前,華星宰拱手道:“夫人,此乃慶家家事,還請讓出一條道來。”
這朱夫人雖有護孫延召的心思,可事關天下第一家,慶家,她也不能過分袒護,隻說道:“慶瀾,此子與你爹行事作風有相似之處,且與我家有恩,還望手下留情啊。”
有老爺子的老相好朱夫人求情,慶瀾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麵子,況且真打起來,自己就未必是朱夫人的對手。
他笑道:“就咱兩家的關係,好說好說。絕不會傷了和氣。”
朱夫人目光凝重地看向孫延召,腳下撤開了一步。
孫延召其實對朱夫人隻有感激之情,畢竟自己的身份被拆穿,麵對的可是家主為天下第一人的慶家,就憑朱夫人還願趟這渾水,已然超出了孫延召的意料之外。
可他也多少有些無可奈何,更不清楚這慶瀾到底什麼實力,自己是否有打贏的可能性?
誰能想到這大舅哥如此的陰險,竟然真的請來了慶家的大房。慶瀾的身份又不容置疑,真動起手來怕是沒有一丁點的勝算,這該如何是好。
跑?有華星宰在,怕是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不跑?就得直麵慶瀾的怒火。
此時唯有蕭綽還擋在他的身前。
那慶瀾瞧見,譏諷道:“我說男子漢大丈夫,讓個女人擋在前麵算什麼事,是爺們你就站出來。咱們解決問題。”
孫延召覺得人家說的也在理,讓蕭綽幫自己擋著確實令人不齒。而且自己穿越後什麼風浪沒見過,有好幾次都差點死了,實在不行就打上一架,打不過認栽就是。
他衝蕭綽說道:“你放心,讓我來。”說著短劍從袖中落下,握在了手中。
慶瀾見對方竟然先動了兵器,努了努嘴,仔細瞧了瞧那把短劍,驚訝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畢竟他對這柄短劍的印象可是極為深刻。原來……他們書信中說的就是這小子嗎?
華星宰的目的雖是拆穿孫延召,可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得把表妹新娘子找回來,不然韓家怎會善罷甘休。
他說道:“小子,你現在把新娘子交出來,我還可以在瀾哥兒麵前給你美言幾句,多少留個全屍吧。”
“新娘子沒有,命有一條,有本事就來拿吧。”孫延召是絕不會把華菱交出去的。
“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華星宰說道,“瀾哥兒,你的家事我們就管不著了,你看著辦吧。”
慶瀾點點頭,然後來到孫延召身前,前後左右,上上下下仔細瞧好幾遍。一旁看熱鬨都有些煩了,說道:“他等什麼呢?怎麼還不動手啊。”
“誰知道啊,神神叨叨的,人家清理門戶,咱們還是少說話看著便是。”
那慶瀾繞了幾圈後也不動了,突然臉色一變,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滿臉都是殺氣,喝道:“畜生,你好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