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召心裡想著，卻早已迫不及待，隻中午便出了門，到南城義莊附近的一處茶攤休息，直等到太陽才落山，他便急不可耐地來到了義莊之中，可宋木頭卻還未到。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後，宋木頭終於出現。
孫延召見沒有其他人，就問道：“今晚就咱們兩個？”
“對，這是你的事，用不著通知他們。”宋木頭說道，“這幾日我借著華家找華妡歆的由頭，四處探查，確實有了一些華菱的消息。”
“宋大哥快快講來。”孫延召一聽有了華菱的消息，早就等不及了。
“按照你當日說的，我前兩日去了一趟安順門，找到了當日值夜的守衛，比我想象的還要簡單。剛開口問，那守衛便如實說了。他記憶猶新，當日城門未開之時，隻給西山嶴馬場送馬奶的開過小門。他和那送馬奶的漢子其實都很熟了，每日都是一人前來派送。不過那日卻有不同，竟帶著一名長相標致的漢人女子，說是要熟悉一下送奶路線。守衛就給放過去了。不過那漢人女子後來再也沒來過。”
“這一定是華菱。”孫延召握緊了拳頭，看來終於找對了方向。
“你且聽我講完！”宋木頭接著說道，“我也猜測如此，就去了一趟西山嶴的馬場，找到了每日送馬奶的契丹漢子，與他聊了一會。他起初還不敢承認，後來沒法子一通威逼利誘下，他才說是那女子是持刀威脅他的，不過到了北城後，便分了手。我把華菱的畫像給他看了看。那漢子明確的說就是她。”
“那後續呢？華菱既在北城，然後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這個基本隻有兩個可能，要麼她還在城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麼她就想辦法出了城。”宋木頭接著說道，“留在城中的可能性有，不過以百獸衛在北城的搜查力度來看，恐怕人還是出了城的可能性最大。按照這個設想，我又在北城的西、北兩個可以出城的城門詢問了一下。西城門通向草原各部落，曆來都是查的極嚴的，而北城門通往皇帝的捺缽地黑山，無論是人還是物資都運過去不少，查的也是草草了事。我也問過北城門最近可有年輕貌美的女子出過城。你也知道以華菱的長相，難免會被人多看上幾眼，所以我花了銀子挨個問過後，還真有說他見過一名女子隨著翰魯朵衛去了黑山。而我又查了翰魯朵衛招募的時間，正是華菱出逃的當日！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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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哥的意思，華菱去了黑山？！”孫延召眉頭微蹙，畢竟宋木頭本就想讓他們一起去黑山刺殺穆宗，這是不是太過於湊巧了？
“不敢保證，但可能性最大！”宋木頭可不是木頭，而是長著個玲瓏心，不然也不會被派到上京來，他當然察覺到孫延召的疑慮，解釋道，“我宋木頭做事，一是一，二是二，都是自家兄弟，不會在這種事上誆騙你，放心。”
孫延召這才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趕快起身抱拳：“宋大哥，抱歉，怪我多想了。”
“沒事，而且刺殺穆宗的事現在還沒有個定論，你當日說的，我覺得並非沒有道理，所以我後來已經上報了將軍，將軍也並未回信，所以這一事，已暫且擱置了。你要信我，或許可以去黑山碰碰運氣。”
“宋大哥，大恩不言謝。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去黑山！”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黑山是皇帝的捺缽地，那裡不僅駐紮著翰魯朵衛，更有百獸主宰耶律綰思坐鎮，暗衛層層疊疊，那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宋大哥可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再等十天，翰魯朵衛會再次來城裡招納人手，你不如和華菱一般，跟著混進去。”
孫延召想想也是，那行營絕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不如就再等幾天。臨走前，他問道：“宋心歌他們可有消息。”
“放心，已經過了閭州，算一算也該到了遼澤的邊緣。”宋木頭說道，“對了，我給你提個醒，黑山可是龍潭虎穴，我要是你最好就不要去，不如把這個消息告知華星宰，讓他去找，這樣會方便許多，你也不必以身犯險。”
孫延召想到華菱或許生了自己的氣，搖搖頭，“我自己去一趟。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嗯，你既決定了，就等我的最終消息，等十天後，那來接人的翰魯朵衛來時，我提前一天找機會與此人見上一麵，問一問當日是否有人半路逃跑，萬一華菱早就跑了，你也就不必進行宮了。”
宋木頭做事極為周到，孫延召再次感謝。而後兩人從義莊分彆。
如今城門關閉，孫延召也回不到北城。索性住進了李心歌在南城的一處小宅子。這宅子也是她當初為了能在賭坊玩個過癮，而臨時購置的住所。
一間小屋，外加一個小院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麵的一切都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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