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蹲下身去,把那繡著鴛鴦的香囊塞到了韓東握成拳頭的指縫間,又把那幾封發黃的書信放在了胸前。
這或許就是他生前全部的念想。
如此暴君視蒼生如草芥,戕臣民若螻蟻。
他恨當初自以為了解曆史。還覺得留耶律璟一命,對宋是有好處的,可現在看來,是自己對耶律璟的認知還不夠深刻。
這樣一個惡魔是整個人類的公敵,就不該讓他繼續留在人間作惡。
埋好了韓東的屍首後,又一把火燒了其餘的衣物。孫延召拿木頭做了一個簡易的碑,也不知到底能留存多長的時間。
回到營地之後,日子照舊。孫延召他們按照敢樹的要求繼續做著雜役的工作。
或許是耶律璟的離開,讓整個營地都得以喘息。
這幾日,人們不再是死氣沉沉,臉上都明顯多出一些笑意。甚至就連天氣也開始變的好了起來。
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孫延召做好了手頭的工作,吃好了午飯。嘴裡叼著一根稻草,肆意地享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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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陽射在臉上,並不炙熱,也不刺眼,暖融融的恰到好處,剛好能融化積攢了一夜的寒氣。遠處傳來枯枝被風吹動的輕響,更襯得這一刻的寧靜。
飯後的他略微有些犯困,在背風的坡地上,倚靠著岩石眯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隱約聽到山坡上正有人說著話。
“爹,咱們現在怎麼辦?我聽說守陵的翰魯朵衛已經離開了先帝的陵園。”
翰魯朵衛是遼帝們的私有親兵,上一任遼帝死後,他的翰魯朵衛自然就成了守陵人。
這聲音孫延召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不過一時有些想不到起來,可接下來的話音卻早已在他的腦中難以磨滅。
“這你聽誰說的?誰調過來的。”
這竟是百獸主宰耶律綰思,那喊爹的,必然就是耶律休哥了。
“是女裡!現在怎麼辦?難道真要幫耶律璟不成?”
“好他個狗東西,竟敢召喚先帝的翰魯朵衛。”耶律綰思沉聲道,“不要急,他們在明,咱們在暗,漢人管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隻能做那個黃雀。”
“爹,你真的想好了?我看他們未必同意啊。”
“休哥,你彆忘了,咱們也是迭剌部出身,雖不屬橫帳三房,按理說是沒資格繼承皇位,可你看看上京城裡,除了耶律賢之外,誰又真稱得上名正言順。咱們不急,何不先讓他們鬥上一鬥,如若耶律賢真的勝了,咱們就有借口統領翰魯朵衛,絞殺叛軍為陛下報仇。記住咱們的目標隻有一個,拿下耶律賢的首級。這皇位必是咱家的。”
這可是改天換日的機會,便是耶律休哥的呼吸也變得沉重,問道:“爹,那華家怎麼說?”
“那個逆徒怕是指望不上,據我所知,華家已然綁在了耶律賢的身上。”耶律綰思說道,“兒啊,莫急,靜觀其變。讓百獸衛三人一組,偷偷出城,到黑山來集合。記住,耶律璟沒有咱們的幫助,是絕對鬥不過耶律賢一黨。隻需等待便是。”
“好,我這就通知下去。”
“去吧,小心行事,莫要讓人知曉了。”
耶律休哥領命退下,隨後耶律綰思也離開了。
孫延召這才敢敞開了呼吸。這父子的對話,已然聽了個大概。
誰也想不到,原來這耶律綰思竟有不臣之心,想要遼國皇帝的寶座。
可按他所知的曆史走向,最後的勝者還是耶律賢。這耶律綰思恐怕最後也落得一個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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