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到了禦街,即便是董芸也被這足有兩百步寬的大街驚住了。而這街兩旁皆是長廊,廊中是黑壓壓的一片人。
她心裡想著,要是在這裡有幾個鋪席,每日的進帳怕是極為驚人。
“延召,這是何處?”她問道。
“這是禦街,是大內皇城的南麵大街,從宜德樓直通南麵的朱雀門。”
董芸也唯有感慨,也隻有宋國的皇家大街才會有此氣派。等馬車過了禦街,登上浚儀橋後,這路上的行人才漸漸稀疏。
孫家的宅子位於內城西南側的長樂坊。
北宋此時已摒棄了唐朝的坊製,這長樂坊雖稱作是坊,卻並無坊牆隔離,百姓們可自由通行,可坊的稱呼卻並未隨著坊牆的拆除而消失。
孫延召一年未歸,也不知宅子如何了,丁卯有沒有把家看好,他看到自己歸來,會不會很驚喜。
馬車停到了府門前,正門的牌匾上寫著“孫府”二字,可以見得並沒有來錯地方。可這不到一年光景,這破敗的實在令人吃驚。
府的正門口並未像人家那般張燈結彩,牌匾看上去多少有些歪斜。隱約可見門樓的瓦縫間鑽出許多枯草,麵前的青石階裂了三道深痕。
正門左手邊的石獅左眼崩了個豁口,苔斑爬上鬃毛。風卷過時,簷角鐵馬鏽住了嗓子,隻“咯”地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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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門上麵的漆皮翻卷如蛇蛻,有半扇還關不緊,露出拳頭大的縫隙。離近了才看見,好像被人用鈍器擊打過,上麵滿是拳頭大的凹痕。
這怎麼看著不像是還有人居住的樣子,難道已經沒人修繕了嗎?
孫延召翻身下馬,走上了青石階,這石階上滿是乾涸的泥巴腳印,好像曾有不少人來過,也好像許久未有人打掃過了。
“丁卯,難道你也走了?”
孫延召輕歎一聲,心中倒也沒有責怪丁卯的離開。畢竟當初自己被人懸賞,後又利用獨腿地仙的身份來了一個金蟬脫殼,造成孫延召已死的假象。
或許這消息傳到了汴京,丁卯不知道真假,已經離開了吧。
董芸來到孫延召的身側,輕輕攔住孫延召的手臂,安慰道:“沒事的,不過就是沒人住破敗了一些,日後咱們一起把孫府重新打理好。彆的沒有,銀子管夠。”
孫延召露出了一絲苦笑,這麼說來,比起董芸,自己倒更像那個背井離鄉,隻身來東京闖蕩的。
寧不缺三人也過來,左右看了看,說道:“行了,咱進去吧,先對付一晚,等明兒一早,咱兄弟幾個幫你收拾宅子,保證乾乾淨淨的。”
有他們在身旁,孫延召感到一陣安心。是啊,不過是一缺少了人氣的宅子,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正當他們準備把馬車上的東西往下卸時,突然巷子口那邊傳來了一陣吆喝聲。隱約看到有三、四十個人手舉火把往這邊趕來。看架勢急得很,也不知是附近誰家的豪奴悍仆。
見來了這麼多人,孫延召也怕他們不懷好意,悄聲對著身邊人說道:“都先彆動,看看熱鬨!問就說路過。”
眾人都各持兵器,趕緊向孫延召的身邊靠攏。
待這群人走近了,隻見中間有四個漢子抬著個轎子,一水兒的彪形大漢圍在外頭。而隊伍最尾的平板車上還拉著個大木樁子。
真稀罕!這陣勢還從未見過。
孫延召心說這東京城裡真有意思啊?人、轎子都可以理解,可那木樁子又是乾啥的?他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門道。
他本還想看看熱鬨,看看這麼一群人到底是去誰家的,結果看熱鬨看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群人竟然停在孫府門前。
孫延召一下就懵了,這是要接誰?難道府裡還住著人,他又向旁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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