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清清和孫延召大相國寺也沒有少來。反而是董芸沒見過這等人聲鼎沸的景象。
她的驚呼聲被埋沒在人潮中，此時像個受驚的小鹿，心怦怦地跳，躲在孫延召的身後，小心挪著步子，向裡麵走去。
過了這道橫街，裡麵的人流這才穩定下來。這正門附近可以說是個“寵物市場”，各種飛禽貓犬，無所不有。貓犬一類的，孫延召可見了多了。
正好今日孫延召說家中鬨了鼠患，董芸非要買幾隻狸花貓的幼崽回去。反正價錢不貴，有丁卯出麵即可。
他們接著往下逛，這普通的鳥兒也不稀奇，可唯獨這賣猛禽的吸引了他們的目光，不禁在這攤前停下了腳步。
“你看這夜貓子真有趣。眼睛睜得真圓！腦袋可以轉到背後！”董芸饒有興趣地看著。
“夜貓子不吉利，還是看看那邊的雕吧。”
四人在這攤前站了好一會，可這金雕卻始終傲視前方，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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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這怎麼賣？”孫延召問道。
“五十貫您拿走。”這攤主抬頭見是年輕男女，也就沒什麼興致。
董芸說道：“這樣品相大小的，在我們那不值這麼多。”
孫延召回道：“你們那離草原更近，在汴京就是物以稀為貴了。”
董芸雖有心想買一隻，可畢竟這玩意不好養，在汴京更是不方便放飛，也就作罷了。
再往裡麵走則是進了第二道山門，這裡麵賣的全是日常應用的什物。這中庭設有彩色的幕帳，兩旁全是露天的攤鋪。賣的各種玩意，草席、竹席子、屏帳。一些馬具，馬鞍子，韁繩、嚼子。還有一些打獵的弓箭。
他們一路走一路看，全是家常之物，哪裡都能買得，也就沒他們看的上的。而再往前走，靠近佛殿處，則是售賣筆墨紙硯一類文雅之物的。
而正殿的左右兩廊有尼姑們在售賣各種刺繡、花兒、翡翠珍珠的頭飾還有各色鑲著金線的襆頭、帽子之類的。
他們邊走邊逛，這些尼姑們賣東西倒也是隨緣，沒了之前那些商販的吆喝聲，大殿兩廊反而靜了下來。邊走邊看，遇到喜歡的也停下來瞧一瞧。
在一個攤前，孫延召見李清清盯一柄綠翡蜻蜓簪子不動，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說女孩子到底喜歡這種亮晶晶的東西。
他上前輕輕拿起簪子，問道，“師太這個怎麼賣？”
這師太歲數不小，可卻是笑口常開，說道：“這簪子是城中怡淵閣在貧尼這寄賣。不多不少二十貫錢。”
“太……太貴了。”李清清雖喜歡這簪子，可也知現在府中的情況。
孫延召在生辰宴上贏下的黃金，雖然後來都換成了銀票，可到底都沒帶回來，如今也囊中羞澀，彆說二十貫，就是一貫自己的錢都拿不出來。
這時，一旁的董芸說道：“姐姐咱們買了。”
“這怎麼使得的，太貴重了。”李清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董妹妹還沒過門嫁入孫家，就使自己的銀子修繕孫府。如今還要自掏腰包給自己買簪子，這要讓旁人知道了，非要笑話自己和夫君不可。
“姐姐喜歡，多少錢也值得。姐姐之前一身素服，頭上用的還是木簪子，這哪裡行，妹妹買來就當是見麵禮了。”
李清清雖還要拒絕，可孫延召卻知董芸的性子，又想起丁卯說的，府上的開銷是李清清變賣了首飾才勉強維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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