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香料鋪席一天就進賬千兩。確實出乎人的意料。
周新蘭仔細琢磨著其中門道,其實就是椒宴圍繞著胡椒的稀缺性進行了一係列操作,此等手段確實逆天,這背後之人的路子也的確野得很,難怪值得佟掌櫃的注意。
“這是誰家的人,是不是那幾家子的?”周新蘭問道。
“絕無可能!”佟掌櫃連連擺手,十分肯定地說道,“咱們與那幾家子打了數十年的交道,說句難聽的,他們眼珠一轉,我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椒宴的手段絕非他們任何一家可以比擬。”
“不是李家,也不是吳家,那你可打探清楚了背後的東家?”
“打聽過了,可也隻知道這椒宴的掌櫃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姓董。但背後人是誰完全沒有頭緒。”
“掌櫃的姓董?”周新蘭仔細想了一遍,可也對不上號,“這偌大個東京城,也沒聽說哪個董家。”
“說的就是啊,若之前不是做買賣的,那怎麼可能僅用幾天就開起了香料鋪席。可要說是城裡的商賈,卻又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怪就怪在這啊,好像憑空出現的。要不發個請柬,見上一麵?”
“不錯,沒有人是能憑空跳出來的,隻是還沒摸清楚底細,”周新蘭點頭同意,“這樣也好,總歸是要見一麵的,你安排一下,兩日後沁芳館吧。”
佟掌櫃的回道:“那好,我去安排。”
佟掌櫃的起身告辭,而周新蘭卻沒有離開,而是仔細端詳著鐵罐,先是打開嘗了一嘗,確實是胡椒的味道,這個假不了。又看到了罐子上仙風道骨老者旁邊畫個了圈,裡麵寫著“孫”字。
孫?
周新蘭仔細想了想,可也沒出來汴京有哪個孫家。她吩咐女使把這椒鹽送到後廚去,就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椒宴鋪子剛開門,佟掌櫃的就親自登門送上請柬了。起初董芸還挺詫異,接過請柬一看是周家,也就並不感到意外了。
畢竟才開門第一天就做出了這等成績,若是作為汴京首富的周家不聞不問,才顯得奇怪。她也隻是禮貌的表述會把請柬轉達給東家,至於去與不去,到時還要東家定奪。
佟掌櫃的極有底氣,也沒難為董芸,又誇讚了兩句後轉身離去。
畢竟在整個汴京,敢拒絕他們周家的絕不在市井之間,便是朝堂上的人物也要看在周家背後的宰相府,給上幾分薄麵。
接了拜帖,佟掌櫃的告辭。香料鋪子繼續開門做生意。
董芸本以為第二日的進賬會比昨天少一些,哪成想汴京人似乎不在乎錢財,而是更在乎一個麵兒。
一天三罐的供應根本不夠,而且經過了昨日的發酵,看板上的排名已經成了東京汴梁“中產階級”吹噓的資本。
“吃上胡椒了嗎?聽過椒宴嗎?”
“當然啦,我家排一百多名。”
“那你不行,我家十六名,算一算六七天就輪到我們了。”
“吹什麼,我家已經買到了椒宴雙絕!”
……
而有些土財主已經開始為了這一罐胡椒,在鋪子裡預存了三千兩白銀,成為了尊貴的椒王vip,獲得了優先購買權。這也讓椒宴今日的進賬更加恐怖。
不過他們也覺得預存物有所值,畢竟椒宴鋪子裡賣的其他香料,全部都是董家采買精心挑選的高檔香料。尋常人家沒有門路根本買都買不到的。
到了晚間關門,董芸回到府裡與孫延召討論明日赴周家宴一事。
孫延召接過請柬,看了看,問道:“你認識周家?”
“汴京首富啊,誰沒聽過,不過……”董芸搖了搖頭,“但從未有過交集。”
“那周家是對我們的鋪子感興趣了?想要強買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