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就跑了?”洪糖歪著頭,卻沒有惱怒,而是眼中泛光,好像找到了一個新的玩具那般。
隨即她又無奈地攤著手,衝著一旁的高興說道:“你看,我就說了,你們男人啊腳底抹油,到了關鍵時候跑的最快,煩的很!”說著收起鐵傘輕輕一躍上了房頂,衝著孫延召的方向追了過去。
高興見這洪糖真走了,也就沒必要硬撐了,緊繃的精神為之一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實心中多少有些悵然若失,片刻後,用那隻還能動的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說道:“唉,都怪我這破嘴!”
這時,楚瓊和那公子哥正好趕到。
楚瓊見到坐在地上的高興,那臉上的表情左右不一,身子一半能動,一半不能動的樣子,先是一愣,然後指著高興大笑道:“我說,高大哥,你咋弄的,癱了啊?讓你少喝酒,就是不聽!”
雖然來的是自己人,自己這小命算是保住了,可高興卻笑不出來,自己這副模樣被瞧著了,恐怕要被楚瓊笑話一輩子,如此這般,還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刻意地轉開話題,問道:“你咋來了?這位是?”高興的目光轉向那公子哥,總覺的這位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怎麼來了!你們這邊動靜太大了,”楚瓊隨口介紹了一下那位公子哥,“他路上碰到的,非要跟著來,攆也攆不走,先不說他,跟你一起的那位劍客呢?他就是那位孫延召吧?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分開了!”高興輕歎一聲,他雖然好麵兒,尤其是在楚瓊的麵前更好麵兒,可這也不是隱瞞的時候,就把方才遇到洪糖的事講了一遍。
楚瓊聽罷大驚失色,高興的家傳刀法她是知道的,加上有寶刀在手,碰到一些不算強的甲等下都能一戰。可他們兩個打一個都落得一個慘敗的結局,可見那姑娘很厲害。多少有些不敢想象。
這時一旁沒開口的公子哥插話道:“你說的那個洪糖我知道,其實……那姑娘是百色館的牡丹花官,白虹榜上甲等中都要靠前呢。我之前在白虹閣裡碰到過,彆人跟我說的她殺人不眨眼,其實我也不大相信。”
高興看了公子哥一眼,總覺得什麼時候見過這張臉,問道:“你也是混白虹閣的?咱們是不是見過?”
“應是沒見過的,”那公子哥訕笑道,“說是混,不如說是湊湊熱鬨,我這人從小就喜歡熱鬨,我爹以前也是江湖上的,我也想像我爹年輕時那樣。”
楚瓊衝著高興譏笑一聲,“你見過什麼啊?多少年不回一次汴京,認識誰啊!”
“是我不想回嗎?五鐵鋪疼閨!”高興氣性上來,就要反駁,可這破嘴卻因麻勁上來,不聽使喚了。
楚瓊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高興則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蜷縮著坐在地上。笑了一陣,楚瓊見高興的臉色極差,也笑不動了,“行了,你這定是中毒了,先把你送回去再說!”
高興雖然很想自己走回去,可也不知這藥效還有多久,現也不是嘴硬的時候。那公子哥當了一把工具人,攙扶著高興麻痹的半身,一步一挪向朱樓走去。
大概走了一刻鐘的功夫,不遠處就是朱樓了,楚瓊衝著公子哥一擺手,說道:“行了,我們到了,你該回哪回哪去吧。”
公子哥好像對今日這一趟極滿足,衝著楚瓊和高興一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有緣再見,楚姑娘,再見。”
楚瓊突然想到,還不知他的姓名,大喊道:“喂,你叫什麼啊?”
隻聽那公子哥回道:“我叫趙——趙昭!”
“嘖嘖嘖~”高興看著公子哥離去的背影,模仿著公子哥的聲音,“楚姑娘,再見!這小子看上你了!”
“啊呸,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楚瓊作勢要打,正好這時,朱樓的大門開了。
原來是一炷香的工夫到了。楚天闊穿戴整齊正準備去救他的寶貝女兒。中年男子和公孫離還有朱菡、張洛也出來相送。
他們開門正好見到高興和楚瓊,楚天闊見高興那半身不遂的模樣,驚訝道:“你這是咋了!”
那中年男子更是一臉焦急,問到:“兒,你受傷了?”
高興扁著嘴,說話還帶著哭腔:“爹~沒打過!”若非在場人多,真怕他痛哭流涕,撲到中年男子的懷裡。
中年男子臉上帶著怒氣,問道:“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