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召三人終於來到了朱樓的門前。他們剛踏上階梯,正門“吱呀”一聲洞開。門內眾人神色各異,欣喜、擔憂、好奇交織。然而還不等孫延召開口,高興驚恐的聲音便劃破了氣氛:“這妖女怎麼也跟來了!”
這就是那位百色館的牡丹花官洪糖?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了紅糖。楚天闊和那中年男子周身氣機隱現,場上的氣氛驟然緊繃。
洪糖滿不在乎地玩著傘,好像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更不在意這兩個老男人的敵意。
就在孫延召剛要打個圓場時,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了,低沉,卻又堅定。
“楚兄,高兄。”
眾人循聲而去,竟是公孫離。
隻見公孫離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的將洪糖擋在了身後半側,目光掃過楚天闊和中年男子,說道:“她,是我請回來的客人。之前都是誤會。”
此言一出,滿場皆寂。連朱菡都睜大了眼睛。
洪糖驚訝地看了公孫離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但隨即又變回了那滿不在乎的表情。
楚天闊這些年來,還從未聽公孫離主動幫過不相乾的人,這是何故?
那中年男子也眉頭緊鎖,當年的清風驛一戰,公孫離殺了數位百色館的高手,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十二花官也換了一批人,可也應該勢如水火才對。
“諸位,我和洪糖姐姐已經說和了,”孫延召也上前解釋,又輕輕推了洪糖一下,眨了眨眼,“趕緊把解藥給高兄弟。”
“知道了啊,催什麼!”洪糖從袖中摸索了片刻,拿出一個小瓷瓶,遞了過去,“一小勺藥膏,兌一碗水喝下即可。”
楚瓊上前接過,趕緊拿去解毒。
此時朱菡上前一步衝著孫延召打趣道:“你啊,掏光了朱樓的家底還不夠,還嫌咱們朱樓的三位大供奉太過清閒了不成?”
孫延召尷尬撓了撓頭,其實他也沒想到佟掌櫃的事竟惹出這麼大的事端來。
朱菡接著說道:“諸位,今日正好眾人齊聚,也當眾與大家介紹一下,他就是當今唯一一位弑君者,也是我爹爹指定的後樓掌櫃孫延召,他出自定州孫氏,想必諸位也不陌生。”
孫延召衝著眾人抱拳問候:“大家好!”
“這位便是咱們朱樓的大供奉,楚天闊楚供奉,白虹榜上,甲等上第七位。”朱菡先給孫延召介紹楚天闊。
畢竟是長輩,孫延召躬身施禮:“見過楚供奉!”
那楚天闊很是豪爽,拍了拍孫延召的肩膀,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隻刺殺遼帝這一項就把咱們這群老東西給比下去了。朱老弟和公孫老弟指定的繼承人,差不了!”
朱菡低頭笑了笑,又給孫延召介紹那中年男人,“這位……也是咱們朱樓的大供奉,高懷德,高供奉。高供奉出身將門,勇冠三軍,雖不在白虹榜上有排名,可家傳的烈陽刀法爐火純青,想必你也在見識過高興哥哥的刀法。”
孫延召不認識楚天闊,可是真聽說過高懷德,這可是曾經的後周禁軍大將,趙匡胤好兄弟之一,黃袍加身後,首批卸下軍權的幾位。同時還是趙匡胤的妹夫,駙馬都尉。可這皇親國戚怎的也成了朱樓的大供奉?瞧朱菡的話裡,好像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過這也跟他無關。
孫延召抱拳道:“見過高供奉!”
那高興喝過了解藥,好像也緩過勁來,衝著孫延召喊道:“孫兄,咱也算過命的交情,這是俺爹,彆生分了。”
高懷德狠狠瞪了高興一眼,隨即衝著孫延召說道:“其實都是自家人,我與你爹年輕時就認得,說起來咱們孫高兩家都是出身將門,以後同在汴京多走動走動,你在汴京有啥難處,來駙馬府找我,我辦不了的,也找人給你辦。”
孫延召趕緊說道:“那就謝謝高叔了。”
介紹完了那二位,朱菡又對孫延召說道:“你師父就不用介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