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離的目光掃過嘉州五仙,原本還算喧囂的破廟瞬間鴉雀無聲,連篝火的劈啪聲都仿佛被這股無形的殺意壓了下去。
公孫離雖動了真怒,有心拿嘉州五仙立威,可如此難免又是一場血戰,況且對方手中還有人質,他不免有些遲疑。
而這時,聶不群深吸一口氣,他救子心切,將姿態放得更低,衝公孫離拱手道:“公孫先生,千錯萬錯,都是我教子無方。今日若能高抬貴手,聶某在此立誓,白虹閣即刻撤去佟掌櫃的懸賞,並親自將孫少俠的家人毫發無損地送回府上。至於我這逆子……帶回閣中,定當嚴加管教!”
對於這等條件,公孫離沉吟了片刻,卻沒有貿然做出決定。他德高望重自然是可以做徒弟的主,想必在場也無人膽敢反對,但……有些事還得延召自己來做決定。
他回頭說道:“延召,此事由你來決斷,不論你做出何決定,為師都全力支持你!”
聶東來的生死全在孫延召的一念之間,他也沒想到師父會讓自己來下這個決定。
但這個決定並不好下,他也必須要權衡利弊。人是會死的,對麵有五個甲等上,還要加上實力不明的聶不群和一眾聶家仆人。打起來難免會有死傷,這可不是電腦遊戲,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還可以用s&大法重新開始。
便是這百人的夜梟軍也是寧不缺他們費儘了心血訓練出來的,哪怕傷了一個都讓人覺得心疼。
孫延召的目光掃過身後那些緊握弩箭、麵帶稚氣的夜梟軍士兵,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後,都是一個汴京的普通家庭。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好!但我有三個要求……你若全能應下,咱們便有得談。”
聶不群大喜過望:“少俠,你說,隻要老夫能做到的,定然全力去做!”
“第一,放了我的家人!這個是前提,你們聶家做到這點,咱們再往下談。”
“放心,放,現在就讓人去放!”聶不群衝著身後的仆人說道,“去,現在就去找玄冥部,讓他們放人,不,把人直接帶過來,讓孫賢侄放心!”
那仆人領命離去,聶不群說道:“孫賢侄,你看這一條我已經答應了,你還有什麼條件,可以繼續說了。”
孫延召覺得這聶不群是真心辦事的,比他這兒子強上百倍。
他接著說道:“第二件事,方才你也說了,撤銷佟掌櫃的懸賞,我覺得這一點還不夠,你既身為白虹閣閣主,那白虹閣日後也不許接任何有關佟掌櫃的懸賞!”
“這……”
這一點聶不群甚是為難,畢竟白虹閣開門做生意,上至皇親貴胄,下至貧民百姓,隻要有人出的起銀錢,從來都是來者不拒,彆說一個小小的佟掌櫃,就是當今天子趙匡胤也被懸賞過,甚至至今也未被撤下,連皇權也無法讓白虹閣妥協。
要有生之年永不被懸賞,白虹閣上千年都沒開過這個先河,此舉甚至動搖了白虹閣的根基。
聶不群臉色發白,他似乎已經聽到了總閣長老會上,其他幾家元老對他拍桌怒斥的場景。這個先例一開,後患無窮……但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兒子,那……這佟掌櫃畢竟是個小人物,若消息隱瞞得當,或許……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他隻能咬牙道:“賢侄,可否借一步說話?”
孫延召大概明白聶不群的意思,公孫離更加明白聶不群的想法。待孫延召把目光轉向了公孫離。公孫離則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過去。
隨後孫延召與聶不群來到一旁的角落中。
聶不群說道:“賢侄,此事我無法當眾答應你,不過你放心,這事我們聶家應下了,日後白虹閣絕不會接下任何關於佟掌櫃的懸賞。”
“這我如何信你?”
“以我聶姓發誓。”聶不群信誓旦旦地說道。
孫延召譏笑了兩聲,“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的寶貝兒子,當眾上百人的麵,前腳發誓說天打雷劈,後腳就敢當眾反悔。”
聶不群聽罷,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多少有些尷尬。
正在這時,孫延召耳中響起了公孫離的傳音:“延召,見好就收。白虹閣的規矩比聶不群的命更重要,他能私下應允,已是極限。”
孫延召會意,這才對聶不群說道:“既然我師父說了,那這事咱們就此說定了,這是第二件事。”
“第三件事,”孫延召看向奄奄一息的聶東來,“就憑他的所作所為,我殺了他也不為過,但這次就先算了,你作為閣主也是他的父親,還請管好他,若他下次還要招惹我……”孫延召沒有說下去,但眼神裡的殺意讓聶不群這個見慣風浪的閣主都不寒而栗。
聶不群心想有此次的教訓,東來應該不會再莽撞了。
他趕緊說道:“賢侄放心,我回去定要好好管教他,禁足三年,絕不會讓他再胡作非為,我這話撂在這,若還有下次,不用賢侄你們動手,我親手斃了他這不孝子!”
孫延召滿意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破廟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聲音,不下十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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