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王忠嗣和李亨在小亭子裡聊天
站在朝堂上中間一排官員前列的蕭嵩,雙手握著笏板說:“臣遵旨,感謝陛下對微臣的信任,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對臣的期望。”
李隆基說:“五禮包括祭祀天地,先祖,帝王,古代聖賢時的禮儀,婚喪嫁娶的禮儀,對帝王壽宴活動,皇子成年禮,帝王登基禮,以及各種嘉獎禮,軍事方麵的禮儀,對天災中災民表示同情的禮儀,對國難進行默哀的禮儀,對他國的災難表示同情的禮儀……這些涵蓋麵廣,你要同學士們一起,進一步製定出更加明確規範的禮儀。”
蕭嵩說:“臣會同集賢院學士們一起,完成陛下交給臣的任務。”
蕭嵩話音剛落,身後隔著兩人的起居舍人王丘,雙手握著笏板出列略低頭說道:“臣認為,應該依照高宗時期製定的《明慶禮》,在舉行祈求豐收、祈求甘霖、在明堂祭祀時,都同時祭祀昊天上帝。”
唐玄宗說:“王丘說的建議很好,可以采納。”
蕭嵩又請求皇上依照上元年間頒布的,父在而母亡的,兒子需要服喪三年的規定,進一步鞏固明確。
李隆基也采納了蕭嵩的建議。李隆基又規定了一些祭祀天地,祈求甘霖,祭祀神明的儀式流程,和舉行這些祭祀儀式時,什麼儀式需要祭祀唐高祖,唐太宗,唐睿宗三位帝王。
到了九月初五早晨,新禮製定完成了,蕭嵩拿著新製定的禮儀,在東都宣政殿的朝堂上呈給了李隆基,李隆基稱新禮為《開元禮》。
九月初五退早朝後,李隆基非常高興,中午時,在紫薇城五殿設宴款待了中書令蕭嵩,起居舍人王丘,以及幾位參加修訂《開元禮》的學士們。
十月十一日上午,大唐京師長安十六王宅內的忠王府,在此時迎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就是一身戎裝,未戴頭盔,未佩戴寶劍或佩刀的王忠嗣。
此時王忠嗣已經被李亨請到西麵小花園的亭子裡,李亨坐在北麵石凳上,王忠嗣坐在南麵石凳上,兩人交談得很融洽。
宮女小淼在東麵站著,隨時等待李亨吩咐。我在亭子北麵底部的欄板上坐著,江湖客在亭子南麵底部的欄板上坐著,雖然欄板不算寬,但是坐著總比站著舒服。
李亨說:“王忠嗣,你剛才說你除了在河西,還去朔方了,你感覺更喜歡在哪一邊啊?”
王忠嗣的一張國字臉,比之前更接近古銅色了,他整個人也顯得更成熟穩重了。他說:“我更喜歡在朔方,朔方節度使是信安王李禕,他是一位對我還不錯的長輩,蕭大人對我也挺好,不過蕭大人在朝廷任中書令,把兼任的河西節度使職務,基本交給河西節度判官牛仙客代管了。所以我更喜歡在朔方,在朔方能跟信安王探討一些軍事話題。”
“今年春天時,信安王帶領戶部侍郎裴耀卿,幽州節度使趙含章,平盧先鋒使烏承玼等將領,攻打可突乾控製的契丹和奚,你當時參戰了嗎?”
“沒有啊,信安王說皇上之前發話了,不讓我擔任重要職務,怕我年輕氣盛,在與敵做戰中輕敵冒進。因此他當時領軍討伐契丹時,我被他安排在朔方與他的下屬們一起看家。我這兩三年來,一直是兵馬使,沒有升官啊。”
“現在信安王被加封開府儀同三司了,他回到朔方了嗎?”
“是的,他已經回朔方了。他回朔方後我就回了河西。我聽說幽州節度使趙含章因貪贓太多,被杖刑後流放,並在流放途中去世。皇上對貪贓枉法的懲處力度太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也是為了避免貪贓枉法的情況啊。”
“嗯,對於我父皇的做法,我們不要討論。”
王忠嗣意識到剛才那句話不太妥當,忙說:“殿下你說得對,皇上這樣嚴懲貪贓數額巨大的官員,自有他的道理,我不該妄加評論。今後我說話要注意這一點。”
“嗯。你還知道當下的什麼新事件啊?”
“我剛才到朱雀門看新張貼的布告了,九月底渤海王大武藝,派將領張文休率領海賊,走海路襲擊了登州。在抵禦賊寇入侵的戰鬥中,登州刺史韋俊戰死。皇上已經命令右領軍將軍葛福順帶領軍隊去討伐賊寇。”
李亨略帶疑惑地問:“葛福順不是因與王毛仲是親家,走得太近,被王毛仲連累,被貶為壁州員外彆駕了嗎?”
王忠嗣說:“我聽說葛福順在近期,又被皇上召回朝廷了,並升為左驍衛大將軍了。”
“嗯,原來如此啊。”
我想登州就是山東蓬萊啊,渤海國就是現在的遼寧東北部一帶。
李亨又說:“渤海國曾經臣服於大唐的,近期又膨脹了。”
王忠嗣壓低了聲音說:“忠王殿下,我離開朔方去河西的前兩天,你猜誰去了朔方?”
“我怎麼能猜得到啊?你就直接說吧,誰去了朔方啊?”
“年僅十五歲的穎王李璬居然去了朔方,並且他和信安王說,皇上讓他先到朔方,再到河東,再到平盧,讓他最終在平盧住一段時間。他說皇上讓他初步了解一下軍隊的情況。
李亨英俊的麵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輕鬆地說:“這也沒啥大驚小怪的,我們這些稍大一點的皇子,都遙領著各地的節度使或都督等職務。像朔方的信安王,北庭的蓋嘉運等所有節度使,名義上都是副的,正的節度使都是皇子們遙領。李璬遙領的是平盧節度使。不過他才十五歲,就肯聽從父皇安排,赴外地去巡查,去平盧實地任職了,我真是有點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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