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走進東殿後,坐在那張八仙桌南麵的方形矮飯桌南邊的椅子上了。
他略低著頭以避免與李隆基對視。李隆基問:“瑁兒,你八哥李琚要請你一起去內苑騎馬打獵,你準備一下吧,你這衣袍的袖子太寬,換一套窄袖衣袍再去。”
李隆基話音剛落,李瑁臉上有了些許驚慌的表情:“兒臣謝謝父皇轉告這件事,但是兒臣不想和八哥一起去騎馬打獵,兒臣喜歡安靜地讀書,書中有古聖先賢的治世思想,兒臣想從中汲取營養。”
李隆基輕輕地說:“李瑁文質彬彬,俊秀飄逸,不喜歡做一名武夫啊,隻想一心研究古聖賢的學說啊。”
武惠妃說:“大唐有許多出色的武將,邊疆防守方麵一般不用親王現場指揮啊,瑁兒能用所學的古聖賢的治世思想,協助陛下治理大唐,延續這繁華盛世,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李隆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朕的兒子眾多,接近三十個了,這裡麵真不缺乏治理國家的人才啊。”
武惠妃微笑著說:“臣妾雖不才,但也是名門望族之血脈啊。並州武氏家族自隋朝時期就是名門望族了,大唐建立時也有開國功臣出自武家。臣妾嫁給血統高貴的陛下,所生子嗣自然並不比其他皇子差啊。”
武惠妃這句話言外之意是李瑁比母親出身卑微的李瑛強,李瑁的血統遠比李瑛高貴,因為李瑛的母親趙麗妃原本是一名歌伎。
李隆基自然能聽明白武惠妃這話裡的意思,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雙眼望著南麵,李瑁偶爾抬頭望一下他的眼神,又會再略低頭,不敢長時間與他對視。
武惠妃深知此時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的道理,就沒有再說關於李瑛的母妃趙麗妃身世的話題。她向身邊的宮女小茉說:“小茉,你去打一壺熱開水,重新沏茶,現在茶壺裡的茶涼了。”
站在武惠妃東南麵的小茉,向武惠妃躬身屈膝行禮道:“奴婢遵命。”
小茉把茶壺放到茶盤上端著茶盤向東南麵的一扇門走去,那裡是一處茶水房,小玉子在那裡燒茶水。
小茉端過來茶水來後,給皇上和武惠妃重新沏了茶。過了不一會兒,禦膳房的宮女和太監們來了四五個,送來了葷素搭配,盤大量足的八菜一湯。
李瑁站起身來向李隆基躬身行禮道:“兒臣請父皇用膳。”
李隆基“嗯”了一聲,坐到飯桌北麵東側的椅子上了。
李瑁向武惠妃躬身說道:“兒臣請母妃落座用餐。”
武惠妃本來已經從八仙桌西側椅子上起身了,她坐到了飯桌北側西麵的椅子上了。李瑁這才坐在飯桌南麵的椅子上了。
李隆基在武惠妃和李瑁陪同下用完午膳後,走到了大殿,大殿正中間內坐著正在用餐的八護衛。此時阿黃早已經回來了,他和衫子在靠近大殿通往東殿的門處,坐在一張小飯桌邊吃飯,他們當時要起身行禮,李隆基向下擺手,示意他們不用起身。
宮女小婷端出來了五盤菜,放在大殿正中間的南北排列的長桌上了。八護衛紛紛過去夾菜吃。這些菜是李隆基、武惠妃、李瑁吃完後剩下的菜,另外三菜一湯,則是被宮女們在東殿東側一張矮飯桌邊吃了。
李隆基在大殿內走來走去,借此時間消化食物。阿黃吃完飯後走到李隆基跟前詢問是否去牽馬來,李隆基笑著說:“你個頭太矮了,還不得讓馬把你帶跑了。讓衫子去興慶宮把朕的那匹栗紅色汗血寶馬牽過來。”
阿黃低頭說:“奴才遵命。”
阿黃正想和衫子轉述皇上的指示,衫子已經走過來了:“奴才這就去牽您那匹栗紅色汗血寶馬。”
“嗯,快去吧,朕在這裡等著。”
衫子出了興慶殿大殿南麵的門,武惠妃和李瑁走出來了,武惠妃拿著一把弓,李瑁拿著一個裝滿箭的竹筒出來了。
武惠妃說:“陛下,臣妾從寢室東麵的牆上取下了這張弓,還拿了那弓下方地麵上的一筒箭,給你送過來了。”
李隆基微笑著麵對妻兒說:“太好了,朕就喜歡用這張弓打獵。”
李隆基的八護衛吃完飯後,衫子也把那匹養在興慶宮東南角馬廄裡的,那匹栗紅色汗血寶馬牽過來了。阿黃趴在地上,用粗壯的手臂和腿撐著身體,李隆基踩在阿黃的背上,騎上了那匹高大的栗紅色汗血寶馬。
陳曉禮幫李隆基把那張弓,和裝箭的竹筒掛在馬脖子上的掛鉤上了,這掛鉤設計巧妙,弓箭不易掉落,但是易於取下。
李隆基騎馬出了興慶殿興慶門,八護衛的馬早已經拴在興慶門裡麵的拴馬樁上了,所以他們很快解開馬騎上馬,跟在李隆基後麵出了興慶門。陳曉禮還把阿黃拉上了馬背,阿黃在他背後緊緊摟著他的後腰。
郭子儀和光王李琚,以及五十多名禁軍護衛,早已經在興慶宮門外騎馬排成方隊等待李隆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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