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時候,山東隻怕早已狼煙四起了吧。
一邊想著,魏國公徐宏基的臉上便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譏笑。
"遵令!"
聞聽事有轉機,瞧上去不過三十餘歲的校尉趕忙自角落處走出,一臉興奮的應是之後,便是朝著外間而去,全然沒有瞧見魏國公徐宏基及身後眾人眼中充斥的寒冷和譏諷。
當今天子年少輕狂,不僅著手削弱他們勳貴的軍權,更是打算複建稅課司,重新整飭商稅。
以他們這些人的地位,誰家府上沒有幾門生意?誰又願意平白無故的往外掏銀子?
如今山東亂局呈現,他們心中也存著讓京師小皇帝吃些苦頭,最好是知難而退的念頭。
誰會真心實意的想要"為君分憂"?不過是些場麵話罷了。
正如魏國公徐宏基乃至於官廳中的諸王南京勳貴所預料的一般,南京有司官員們對於是否要出兵山東也是爭執不休。
因為事關重大,實際掌管南京六部的戶部尚書汪應蛟第一時間將奏章呈遞至京師,交予天子審閱。
此外,這位老成持重的老臣出於為大局考慮的角度,特命南京兵部向守備徐宏基移文,命其整飭行伍,隨時聽候調遣。
而這位養尊處優多年的魏國公徐宏基在真的收到兵部移文之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前往南京城外的軍營當值,隻是將幾名軍將召進府中,胡亂叮囑了幾句便算是敷衍了事。
儘管魏國公徐宏基的態度有些敷衍,但南直隸卻有人好似嗅到了腥味的貓一般,不管不顧的朝著山東撲去。
近乎於一夜之間,平日裡在南京城中趾高氣揚的青皮無賴便是消失不見,而運河沿岸則是多了群氣勢洶洶的"水耗子",肆無忌憚的盤查著運河上來往的船隻。
凡是有運送糧食的漕船自運河上出現,這群"水耗子們"便會一擁而上,將其攔住。
也許是知曉敢在運河上做些"販糧"生意的東家,背後都站著一尊手眼通天的人物,這些水耗子們也沒有為難這些漕船,隻是不斷陪著笑臉,說山東地界不安穩,唯恐衝撞了貴人,暫請多在南直隸逗留幾日。
但對於運送其他貨物的漕船,這些水耗子們卻是對其視而不見,任由其來去自如,不做任何反應。
起初的時候,這些負責運糧走船的"東家"均是怒不可遏,與有眼無珠的"水耗子們"發生了不少摩擦。
隻是不過兩天的功夫,這些"東家們"就好似收到了同一指令,老老實實的在運河沿岸逗留下來。
也正是在這一日,千八百裡外的齊魯大地也徹底點燃了狼煙。
本是在圍堵在鄆城縣和巨野縣等地的流民們竟是一路向東,出其不意的阻斷了漕運,並仗著人多勢眾拿下了漕運重鎮,夏集。
聞聽漕運重鎮失守,巨野縣和嘉祥縣的官兵們在各自縣令的命令下倉促出兵,卻不曾想在半路遭遇了走投無路的流民百姓。
而後,在"帶路黨"的率領下,混雜著流民百姓和官兵的隊伍,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防備空虛的巨野縣和嘉祥縣。
一時間,除了兗州治所滋陽縣和禦馬監提督太監魏忠賢坐鎮的鄆城縣因為沒有貿然出擊得以幸存之外,餘下的縣城皆是受到了流民的衝擊。
因流民勢大,負責拱衛漕運重鎮濟寧的官兵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龜縮於城池中,默默等候著來自上官和紫禁城天子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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