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蘇州稅課司成功建立,不管城中的這些商人們會受到何等影響,至少他這位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多年的"天子家奴"斷然逃脫不了身首異處的下場。
"回乾爹的話,"聞言,跪在地上的小內侍再不敢賣弄,趕忙小心翼翼的拱手道"兒子從長州縣那邊打聽過了.."
"說是朝廷直接從京師派的人,好像叫什麼盧象升.."
"聽說還是個武狀元.."
大明朝的府城多為一縣附郭,即直屬的縣城治所設立於府城中,但蘇州府卻是兩縣附郭,同時節製長洲縣和吳縣。
"盧象升.."
"武狀元?"
李實在這蘇州府為非作歹多年,平日裡關注最多的,便是蘇州府的大小事務,自是無心理會千裡之外的京師,故而對於盧象升這位文武雙全的"天子心腹"並不了解。
"乾爹,"見李實麵露迷茫之色,跪在地上的小內侍膝行兩步,信誓旦旦的拱手道"要兒子說,管他是什麼來頭,不若直接令其在路上不知所蹤?"
"京師至此一路上千裡不止,途中遭遇些許禍事也在情理之中..."
自家人知自家事。
眼前的李實身上的"織造太監"品秩雖然隻有從五品,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勢力早已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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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輕鬆拿捏一個遠道而來的"北蠻子",實在再輕鬆不過。
"放肆!"聽得此話,上一秒還麵露迷茫的李實頓時牙呲欲裂,抬頭兩個耳光便是扇了過去,臉色猙獰的嚇人。
他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乾兒子"?
如若那盧象升真的是今年的武狀元,即便其不通人情世故,得罪了朝中的大臣,扔到軍中最次也是個遊擊起步,豈會自甘墮落到成為品秩隻有從八品的稅課司使?
無需多說,這盧象升定然是得了天子的授意,方才得以至此。
姑且不提如此簡在帝心的人物,身旁必然會有親兵跟隨保護;就算這盧象升孑然一身,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否則,紫禁城中的天子隻需一道旨意,便可令其跌下神壇。
說來說去,他這個織造太監雖然在外人眼中威風八麵,但在天子眼中,不過是一個家奴罷了。
一語便可決定他的生死。
"罷了罷了,明日便持我手令,將城中的富商們儘數請過來,就說本公公有要事相商.."掙紮片刻,眼神堅毅的李實終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有些頹喪的低喃道。
為今之計,隻希望城中那些商人能夠看在這些年"和諧相處"的份上,多多少少意思一下,並趕在盧象升趕至之前,將該做的賬都做好了。
否則,他李實就算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輕歎了一口氣之後,李實便心事忡忡的朝著屬於自己的後宅而去,隻是當其邁出正堂,瞧見周遭寂靜的黑夜之後,心中卻不由得咯噔一聲。
不知怎地,他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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