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朱雀國覆滅……
夜色如墨,將偌大的軍營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營帳錯落林立,偶爾傳出幾聲士兵的交談,旋即被夜風吹散。
“今日那名新來的大將軍,頭戴龍紋麵具,看上去十分霸氣……他在沙場上指揮,好厲害……看來我看回家的日子不遠了。”
“當然……我們這裡可是藏龍臥虎……回家的日子指日可待……”
“嗯嗯……出來已經兩月有餘……第一次打仗是那麼痛快淋漓……”
“好好巡邏,注意有沒有刺客……”
“是的……大人……”
兩人又開始巡邏起來……
雲可依身著一襲略顯破舊的男裝,身形如鬼魅般在營帳間悄然穿梭。幾縷碎發黏在蒼白的臉頰上,眼神中卻透著無比的堅定與焦急。
雲可依聽聞蕭慕寒在戰場上魚刺,生死不明,她心急如焚,毅然決然地女扮男裝混入這戒備森嚴的軍營。
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卻又毫不猶豫。
突然,一隻寬厚有力的手從背後伸來,如鐵鉗般穩穩地扣住她的肩膀。雲可依渾身一僵,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緩緩轉過頭,在朦朧的月色下,對上了那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眸。
“你……真的沒有死……太好了……我就知道,這是迷惑敵人的計謀而已……”
是蕭慕寒!他身形挺拔,身姿依舊那般英武,隻是麵色稍顯疲憊,眼神中透著複雜的情緒。
“雲可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又混入軍營。”
蕭慕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幾分嗔怒,卻又難掩那一絲隱藏在深處的關切。
“阿寒……我……你……太好了……”
雲可依瞪大了雙眼,眼眶瞬間被淚水充盈。她嘴唇顫抖,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說話吞吞吐吐、語無倫次。
許久,她才哽咽著吐出幾個字:“真的是你……你還活著……你沒有死……你沒有死……太好了……”
喜悅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雲可依不顧此時身處軍營,不顧身上還穿著男裝,猛地撲進蕭慕寒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他,仿佛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雲可依大哭起來,完全不顧形象的哭泣。
“嗚嗚嗚……你沒有死……你還好好的……”
蕭慕寒身子一僵,顯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的眼神變得柔和,抬起手輕輕捂住雲可依的嘴巴,以免引起外麵巡邏護衛的注意。
“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隻是沒想到,我假死的計謀,會讓你這麼傷心……彆哭了……寶貝……”
雲可依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卻又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我就說是你的計謀……”
“彆哭了……小哭包……”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找到你,問清楚。”
一群士兵聽到動靜,立刻跑了進來,蕭慕寒立刻戴上麵具,說道“出去……”
“是……將軍……”
護衛們紛紛跑了出去……
營帳內……
蕭慕寒安排其他護衛打來了一大木桶的熱水……
“好了……你們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
“是……將軍……”
幾名護衛匆匆離開……
蕭慕寒對著屏風冷冷的說道“出來吧!”
雲可依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蕭慕寒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準備去脫雲可依身上的男裝。
雲可依說道“你乾嘛?”
蕭慕寒冷冷的說道“脫衣服沐浴……”
雲可依說道“你先洗……我要走了……”
蕭慕寒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還想走?你要去哪?嗯?又要離開我……”
“我……我去……”
雲可依還沒有說完話,就被蕭慕寒一吻封唇。
蕭慕寒將雲可依身上的男裝一把撤掉,又將自己身上的衣袍脫了,抱著雲可依走進了木桶,兩人一起沐浴,木桶很大,兩人坐下去還有很大的空間……
“阿寒……”
“依兒…….我好想你,每一天都在盼著這一天。”蕭慕寒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微微顫抖。
“我也是,無數次在夢裡與你相見。”雲可依泣不成聲。
雲可依雙手勾住蕭慕寒的脖子,輕輕抬頭吻上蕭慕寒的唇。這個吻從輕柔變得熱烈,飽含著一個月的思念與牽掛。他們的身體緊緊相依,仿佛要將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
一炷香後……
蕭慕寒與雲可依躺在床上……
雲可依小聲說道“哥哥……你的營帳四周都有探子在偷聽哦!今晚你不準碰我……”
“什麼?我去將他們趕走……”
“不行……我的身份會暴露……”
“明日你還要打仗……乖乖睡覺吧!”
“你?你要餓死我……”
雲可依輕輕在蕭慕寒臉頰落下一吻。
“哥哥沒吃飯嗎?我去給你做夜宵……”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哥哥……你乖乖睡覺……我給你首唱歌……”
“你會唱歌?”
“怎麼……我不像會唱歌的人嗎?”
“你唱吧!我聽著……”
雲可依悄悄拿起藏在身上的迷藥,撒在自己的手掌心,又輕輕摸了摸蕭慕寒的臉,撒嬌的說道“哥哥……那我給你唱曹操的《短歌行》吧!
“好……唱完歌,再吃了你……也不遲……”
雲可依心想“想多了……哥哥……今晚你必須乖乖睡覺……”
雲可依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雲可依還沒有唱完歌,蕭慕寒已經睡著了……雲可依躺在他身旁,雙眸緊閉,呼吸卻略顯急促,似乎也隱隱察覺到了不安的氣息。
忽然,營帳外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緊接著,傳來幾聲輕微的悶哼,像是有人被捂住口鼻時發出的掙紮。
雲可依猛地睜開雙眼,多年習武的經驗讓她瞬間捕捉到了這異常的動靜。她剛要起身查看,隻見營帳的四個角落,黑影一閃,四道身影如鬼魅般憑空出現。
來者正是蕭慕寒的四大影衛。平日裡,他們是蕭慕寒最忠誠的護衛,如影隨形,身手高強,可此刻,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幽黑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生氣,周身散發著詭異而冰冷的氣息。他們手中的利刃在黯淡的燭光下閃爍著寒光,毫不猶豫地朝著榻上的蕭慕寒刺去。
雲可依大叫一聲“小心!”
蕭慕寒在睡夢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醒,還未等他完全清醒,一把匕首已經貼著他的臉頰劃過,鋒利的刃口險些割破他的肌膚,帶起一縷發絲。
“這是怎麼回事?”
“哥哥,他們中了巫術……一定要小心……他們的刺殺目標是你……”
蕭慕寒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四大影衛,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震驚。這些平日裡對他忠心耿耿的暗衛,為何會突然對他痛下殺手?
雲可依迅速抽出藏在枕下的軟劍,嬌喝道:“他們被控製了,彆留情!”
軟劍在她手中如靈動的靈蛇,瞬間纏住了一名影衛刺來的長劍。
那影衛力量極大,猛地一扯,雲可依竟被帶得向前踉蹌了幾步。
雲可依說道“他們的眼睛全部變紅了……看來是咒術……血咒……他們的武力值會提高十倍……一定要小心……”
蕭慕寒迅速翻身下床,抄起榻旁的佩劍。他目光如炬,盯著影衛,試圖從他們的神情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跡,然而看到的隻有空洞和冷漠。
蕭慕寒說道“看來……他們去營救莫千離時,就染上了血咒……”
雲可依一邊與他們交手,一邊叮囑“一定要小心,他們的爆發力很強……”
“好……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影一身形一閃,如閃電般衝向蕭慕寒,手中長刀直劈而下,帶著呼呼的風聲。
蕭慕寒舉劍相迎,“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強大的衝擊力震得他手臂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