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寒假裝咳嗽,咳出了一口鮮血,看上去更加病微微……
華安寺主持雙手合十,神色平靜,眼中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精明,緩緩開口:“這換心之術,可是極為高深複雜的秘法,需耗費諸多珍貴藥材與人力,自然不是輕易能成的。”
“需要什麼珍貴藥材儘管說,我們有的是錢……大師,請救救我大哥……無論多少錢,我們都願意……”
“這?”
“他是我唯一的大哥……多少錢?大師可以直說……”
“若想為這位施主尋得生機,需出十萬兩白銀,如此,方能保手術成功率百分百。”
靜心大師微微一頓,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繼續道:“而且,二位還能自行挑選合意的心臟。”
說著,他抬手,指向寺院一側的偏房。
莫千離笑著說道“真的嗎?真的嗎?那太好了……太好了……”
那裡,一個個年輕的少男少女或坐或站,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在這看似祥和的寺院裡,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如同待宰的羔羊,而自己的心臟,就是這場罪惡交易裡的待賣之物。
蕭慕寒心中湧起一陣憤怒與惡心,但麵上仍不動聲色,決定再探探虛實,沉聲道:“十萬兩不是小數目,如此大事,我等自然要慎重。我想親眼看看這換心之術是否如大師所言那般神奇。”
主持沉吟片刻,微微點頭:“剛剛你們也看到了,很多人都在這裡找到了新的器官……手術自然沒問題……既然施主有所顧慮,那便明日子時,施主前來後院,自可一觀。”
蕭慕寒說道“好……我們到時仔細看看……一旦確定,還請大師為我安排手術……”
“嗯……行……”
這時,莫千離上前一步,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討好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張千兩銀票,雙手遞向主持。
“大師慈悲,這點薄禮,還望笑納。今日天色已晚,我們明日再來拜訪,還望大師到時不吝賜教。”
主持接過銀票,不動聲色地收入袖中,微微頷首:“施主客氣了,明日老衲自當等候二位大駕。”說罷,雙方各自散去,一場暗流湧動的交鋒,悄然拉開了帷幕。
子時,月色如水,蕭慕寒和莫千離悄無聲息地來到華安寺後院。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隻有偶爾傳來的夜梟啼鳴,打破這死寂。
“施主,這邊請……”
主持帶著兩人來到寺廟密室,一路十分安靜,詭異的氣氛有些害怕……
一間屋子的窗戶透出昏黃的光,兩人靠近,透過縫隙向內窺探,一場驚心動魄的換心術正在進行。
“施主……裡麵就是本寺廟最厲害的三位神醫,她們現在在為一名患者換心……”
莫千離說道“好厲害!她手裡的心臟還在跳動……”
蕭慕寒說道“是……那人身上插著長長的管子……裡麵是什麼?”
主持說道“那是給患者輸入的液體,能夠保命。”
屋內,四個身著奇異服飾的人站在手術台前,神色專注,雙手不停地擺弄著各種古怪的器具,他們正是穿越者。手術台上,一名富商模樣的男子赤裸著上身,麵色蒼白如紙,身旁各種不知名的儀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發出“滴滴”的聲響。
“那個小男孩是自願的嗎?怎麼看著不像?”
主持說道“他們都是自願的,我們會給他們家人很多銀錢……他們自願獻出心臟……”
“哦!”
旁邊不遠處,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被捆綁在一張簡易的床上,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隨著手術的推進,一名穿越者手中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切入小男孩的胸腔,鮮血瞬間湧出,那孩子的身體劇烈顫抖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蕭慕寒看著主持問道“那孩子死了嗎?”
主持並沒有回答,莫千離來了一句“看樣子死了……”
而這邊,富商的胸腔也被打開,那顆尚在跳動的心臟被迅速取出,又被換上小男孩的心臟。整個過程,鮮血四濺,場麵血腥而殘忍。
“那名富商也會死嗎?怎麼都已經閉上眼睛了?”
主持說道“富商沒有死,他隻是昏了過去……心臟換好,三個時辰內就會醒過來……”
“這麼殘忍……你確定他能醒過來嗎?如果醒不過來,你們算不算謀財害命?”
主持解釋道“他一定會醒過來……施主不放心,也可以放棄這場手術……”
莫千塵笑著解釋道“大師,我大哥是個急性子,彆生氣……手術我們必須做,隻是我大哥還不信任您們的醫書,我會勸他的……”
蕭慕寒強忍著內心的憤怒與惡心,轉頭對莫千離使了個眼色,莫千離微微點頭,悄然退下,去安排暗衛。
蕭慕寒說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不行……”
“哦!”
第二日,莫千離前來告知蕭慕寒,暗衛已經牢牢盯上了富商。
蕭慕寒眼神一凜,語氣冰冷:“通知知府,讓他帶著人去抄了這富商的家,隨便找個借口,一個活口都彆留。”
“是……”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一場針對這罪惡交易參與者的懲罰,就此展開。
夜幕低垂,墨色染透了華安寺的輪廓,白日裡香煙繚繞的莊嚴之地,此刻隱匿在一片死寂之中,散發著絲絲寒意。
蕭慕寒說道“還有些事不清楚……我們得再去一遍……”
莫千離說道“嗯……我們一起……”
蕭慕寒和莫千離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寺院的暗影裡,逐漸靠近後院。
剛一踏入,便瞧見一群身著僧袍的身影,他們周身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與尋常僧人截然不同,正是那些妖僧。
莫千離問道“他們的身體怎麼會散發著黑氣?”
蕭慕寒說道“他們修煉了禁術……”
隻見妖僧們圍成一圈,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結印,周身湧動著黑色的霧氣,扭曲盤旋。
“血靈聽命,速速現形,邪魅出巢,應吾之令。”
仿佛有無數怨靈在其中掙紮嘶吼。
“嗷……嗷……嗷……”
地上用鮮血繪製著奇異的符文,在黑暗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蕭慕寒心中一震,他身為修仙者,一眼便認出這是道家禁術,此術殘忍血腥,修煉過程充滿了暴戾之氣。
蕭慕寒心裡嘀咕“他們儘然在練怨靈大法……此乃道家最殘忍的禁術……沒想到被他們練成了……莫非……他們要吸食九十九名幼童的心頭血?”
再仔細看去,圈子中央擺放著幾個木盆,盆中盛著殷紅的鮮血,正是幼童的心頭血。這些無辜孩子的生命,竟成了妖僧們滿足私欲的犧牲品。
“簡直是滅絕人性……”
莫千離說道“他們在吸食鮮血?”
“嗯……如果我沒有猜錯,明日是十五,他們明晚還要喝一次人血……”
“明日確實是十五……”
“明日再來一次……”
翌日……
深夜……
蕭慕寒和莫千離再次悄然潛入華安寺。
月光下,妖僧們正準備再次吸食幼童的鮮血,孩子們被捆綁在一旁,哭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淒厲。
“哇……哇……哇……”
一名妖僧大聲嗬斥“不準哭……誰哭,我們殺了誰……”
孩子們停止了哭泣……
“你們乖乖聽話……能獻祭心頭血,是你們的榮幸……你們要感到快樂……”
一名妖僧拿起匕首插入一幼童胸口,鮮血直流,妖獸直接將嘴巴伸過去喝血,幼童掙紮了幾下,死了……
其他幼童又開始慌亂大哭起來……
“哇……哇……哇……”
蕭慕寒深吸一口氣說道“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群畜生……太過分了……”
“是啊!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要不,我們現在就殺了他們。”
“千離,你不會法術,他們修煉了禁術,你就負責保護孩子,我來收拾他們……”
“好……”
看到妖僧傷害孩子們,蕭慕寒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他猛地飛身而出,手中長劍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斬向妖僧。莫千離也迅速跟上,與妖僧們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蕭慕寒說道“你們這群惡魔……去死吧……”
蕭慕寒施展法術,瞬間解開了孩子們身上的繩索,帶著他們向外奔去。
然而,蕭慕寒剛一使用法術,天空中便烏雲密布,一道驚雷直直劈下。
蕭慕寒仰天長嘯“憑什麼?妖僧在人界使用法術,不會受到天罰,這,不公平……”
突然,烏雲滾滾翻湧,如墨般將天空遮蔽得嚴嚴實實。狂風呼嘯,吹得寺內的幡旗獵獵作響,似要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撕裂。
“妖僧……你們喪儘天良……今日必死……”
蕭慕寒一襲黑袍,衣袂在風中肆意舞動,他麵容冷峻,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與對麵的妖僧對峙著。
一個妖僧哈哈大笑,說道“你是誰?膽敢擅闖華安寺?”
蕭慕寒說道“我是你大爺……”
妖僧說道“口出狂言……”
莫千離說道“阿寒開始罵人了……看來,他們今日死定了……”
那妖僧身披血紅色的袈裟,光頭在昏暗的天色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透著無儘的邪佞。
妖僧說道“壞我們的好事……今日,你們走不出華安寺……你們有什麼遺言趕快交代吧!”
蕭慕寒緩緩拔出龍淵劍,說道“妖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看招……”
蕭慕寒一聲怒喝,率先發難。他雙手快速結印,掌心瞬間彙聚起一團璀璨的藍光。
一個妖僧說道“你會法術?你是道友?”
蕭慕寒輕輕擦了擦龍淵劍,說道“誰跟你們是道友?你們是妖孽,我可是真龍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