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你服用了血靈珠喚醒了你體內的妖族血脈
夜幕如墨,一輪圓月懸於天際,清輝似銀,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月梧靜立在月光下,原本的模樣正被無形的力量撕扯重塑。
“啊啊啊……”
青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色澤,化作霜雪般的白發,順著肩頭垂落,沾染上月光的冷輝。
月梧的肌膚爬上溝壑般的皺紋,身形也佝僂下去,不過片刻,便成了一位白發蒼蒼、形容枯槁的老者,那雙曾含著複雜情緒的眼,此刻隻剩下被月光灼燒的痛楚。
“為什麼?月圓之夜還是會變成這樣?莫非是這副身軀不行?”
月梧身旁那些原本奇形怪狀的身影,正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他們的輪廓在月光中扭曲、坍縮,骨骼碎裂的悶響混著淒厲的嚎叫,轉瞬間,一個個都化作了鼓著膿包、布滿疙瘩的癩蛤蟆,趴在地上抽搐,每一寸皮膚被月光照到,都像被烙鐵燙過,泛起焦黑的痕跡。
這一夜,成了魔功籠罩之地的煉獄。
月光如細密的針,刺透每一處陰暗角落,那些憑借魔功隱匿身形的妖物,在這無孔不入的清輝下無所遁形。
一條盤踞在古樹後的巨蛇,鱗片在月光中剝落,露出底下黏膩的皮肉,它痛苦地翻滾,將古樹纏得咯咯作響;
“啊啊啊……”
牆根下,一隻肥碩的刺蝟炸開尖刺,卻擋不住月光的侵蝕,尖刺一根根斷裂,露出血肉模糊的軀體;
“啊啊啊……”
糧倉裡的老鼠們抱團亂竄,皮毛在月光中消融,露出粉紅的皮肉,發出哀嚎聲;
“嘰嘰嘰……”
就連那頭平日裡橫衝直撞的野豬,也在月光中縮成了原型,粗硬的鬃毛脫落,皮膚開裂,它用獠牙瘋狂刨地,卻怎麼也躲不開頭頂那輪慘白的圓月。
“何時我們才能結束這痛苦的進化……”
每一寸月光都帶著審判般的力量,折磨著這些依賴魔功生存的存在。
“快了……彆著急……”
他們或蜷縮,或翻滾,或用儘全力往陰影裡鑽,卻隻換來更深的痛苦。
“待我們都修煉成魔功,變成真正的魔物,一切就結束了……”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每一秒都被拉得無比漫長。
“啊……啊……啊啊……”
月梧佝僂著背,看著周遭煉獄般的景象,和所有妖物一樣,在心底瘋狂祈盼——“這月圓之夜,快些過去吧。”
風雨歸樓……
溫泉池氤氳著白霧,水汽嫋嫋上升,模糊了周遭的綠樹山石。
雲可依盤坐在及腰的溫水裡,雙目輕閉,長睫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她身上僅著一件紫色肚兜,錦緞被水浸得半透,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肌膚在霧氣中泛著瑩潤的光澤。
雲可依凝神運功,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混著溫熱的泉水滑落,浸濕了鬢邊的碎發。
體內靈力如溪流般奔湧,順著經脈緩緩流轉,每一次循環都讓她感到一股蓬勃的力量在滋生。
腦海中,飛鳶的聲音清晰傳來,指導她調整呼吸、引導靈力走向。
“沉氣,凝神,將靈力彙入丹田……對,就是這樣,穩住。”
“好……”
有了飛鳶的指點,雲可依的修煉事半功倍,靈力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周身甚至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
雲可依與神識的飛鳶開始對話“飛鳶……我的貓耳朵怎麼不見了?”
飛鳶一邊打坐一邊說道“每到月圓之夜都會顯出貓耳朵……月圓之夜一過……它就會消失了……不用著急……”
雲可依不解的問道“為何?我是妖嗎?”
飛鳶點點頭說道“你服用了血靈珠喚醒了你體內的妖族血脈……”
“妖?”
“嗯……你是貓妖……”
就在這時,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鑽入耳朵,打破了溫泉的靜謐。
雲可依睫毛微顫,運功的手頓了頓,依舊閉著眼,卻將聽覺提到了極致。
“有人……”
樹叢後,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正探頭探腦,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池中。
“哇……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太美了……”
他已經看了好幾分鐘,起初隻是誤闖,此刻卻被眼前的景象勾得挪不開眼——霧氣中的女子身姿曼妙,肌膚勝雪,那抹紫色在水光中若隱若現,美得像幅畫。
他是風雨歸樓的常客,平日裡就愛尋花問柳,此刻隻覺心跳加速,眼中泛起貪婪的金光。
“哇……”
他低聲驚歎,舔了舔嘴唇,“這麼漂亮的美人,一定要抓回去做老婆!”
瞥見岸邊疊放整齊的衣裙,他眼珠一轉,悄悄走過去,一把將衣服抱在懷裡,還猥瑣地湊到鼻尖聞了聞,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沒了衣裳,看你怎麼上來!”
他正得意,一道破空聲驟然響起。
雲可依眼也未睜,隨手從水中抓起一顆石子,屈指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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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帶著淩厲的勁風,精準地打在男子的右眼上。
“啊!我的眼睛……什麼人?”
男子慘叫一聲,捂著眼睛連連後退,疼得眼淚直流,哪裡還敢停留,踉蹌著轉身就跑,連滾帶爬地消失在樹叢後。
雲可依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卻沒有追。
雲可依收回目光,重新閉上眼,繼續運功。
剛才那一擊,她留了手,隻是讓他吃點苦頭,並未下殺手。
溫泉池再次恢複安靜,隻有水汽依舊嫋嫋升騰,將雲可依的身影籠罩在朦朧之中。
“樓主!”
急促的呼喊聲由遠及近,菁菁帶著一群身著勁裝的女殺手快步奔來,刀劍出鞘的寒光在林間一閃而過。
她們衝到溫泉池邊,見雲可依安然盤坐在水中,才齊齊收了兵器,卻依舊保持著戒備姿態。
菁菁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身後的女殺手也跟著齊刷刷跪下,聲音恭敬中帶著緊張。
“屬下等聽到動靜,特來護駕,不知發生了何事?”
雲可依緩緩睜開眼,目光掃過麵前的眾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方才有人闖入,你們就是這樣‘保護’本樓主的?”
一句話讓所有人低下頭,菁菁額頭滲出細汗,叩首道:“屬下失職,請樓主降罪!”
“每人去領五十鞭,”
雲可依淡淡道,“記著,下次再出紕漏,就不是鞭子能了結的。”
“謝樓主開恩!”
菁菁帶著眾人重重叩首,聲音裡滿是慶幸——她們都清楚,以樓主的性子,這般處置已是從輕發落。
雲可依抬眼看向岸邊,方才被那紈絝碰過的衣裙靜靜躺在那裡,她眉峰微蹙。
“等等……”
“樓主還有事吩咐?”
“岸上的衣裙臟了,再去備一套來。”
“是。”
菁菁立刻示意身後兩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收起臟汙的衣物,轉身去準備新的。
待她們退下,雲可依又道:“讓人備二十萬兩黃金,儘快送往神醫穀。帶一批匠人去重新修建神醫穀。”
菁菁應道:“好的,樓主。”
菁菁頓了頓,又問,“還有其他吩咐嗎?”
“以最快速度給攝政王府傳個消息,”雲可依語氣稍緩,“就說我沒事,此刻在風雨歸樓。”
“屬下明白!”
“另外,”雲可依目光沉了沉,“今晚召集所有人,我有要事吩咐。”
“屬下領命!”
菁菁再次叩首,隨即起身,帶著一眾女殺手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隻留下兩人在池邊外圍警戒。
溫泉池重歸寂靜,水汽依舊繚繞,隻是空氣中那股慵懶的暖意,已悄然染上幾分迫人的凝重。
風雨歸樓的習武場上傳來陣陣呼喝,殺氣凜冽。
雲可依一身利落的玄色勁裝,長發高束,手中長劍挽出幾朵冷冽的劍花,動作快如閃電,招招狠戾致命。
“出拳要穩,出腳要準,近身格殺時,要麼不動,動則必取對方要害!”
雲可依一邊示範著刁鑽的擒拿術,一邊沉聲道,目光掃過場中列隊的女殺手。
“再慢半分,死的就是你們自己!”
女殺手們不敢懈怠,齊齊應聲,隨即散開陣型。
一部分人身形輕晃,足尖點地便如柳絮般飄起,在練武場邊緣的假山上騰挪跳躍,輕功身法靈動迅捷;另一部分則成對搏殺,拳腳相撞的悶響與兵刃交擊的銳響交織,招招狠辣,全無半分拖泥帶水。
場邊架子上,擺放著各式新奇武器——有能藏在袖中的短刃,有可纏在腰間的軟鞭,還有精巧的機括弩箭,箭頭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藥。
這些都是雲可依根據女子身形特點改良的奇門暗器,此刻女殺手們運用起來得心應手,抬手間暗器破空,精準地釘在遠處的靶心。
雲可依收劍而立,看著眼前這群日漸精銳的手下,語氣凝重。
“記住,我們往後要走的路,隻會越來越難。朝堂波譎雲詭,江湖殺機四伏,隻有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才能活下去,才能報仇。”
女殺手們眼中燃起鬥誌,齊聲應道:“謹遵樓主號令!”
雲可依點點頭,轉向身旁的菁菁。
“將軍府當年被滅門之事,你們查到什麼新消息了?”
菁菁上前一步,神色肅然。
“回樓主,有了些眉目。京城阮家,當年是陷害雲老將軍通敵叛國的參與者之一。據我們查到的線索,阮家主手上似乎握有當年的部分證據,若能讓他出來指證其他人,當年的冤案或許就能水落石出。”
“阮家……”
雲可依指尖緩緩攥緊,眸中閃過刻骨的恨意,隨即化為冷冽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