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攝政王妃不見了
月黑風高,彤雲密布,鉛灰色的天幕仿佛被墨汁浸透,沉沉地壓在京城上空。呼嘯的北風卷著鵝毛大雪,如萬千利刃,刮過街道,發出嗚嗚的嘶吼,將整個京城裹進一片蒼茫的白。
厲王府外,火光衝天。數十支火把被麒麟衛高高舉起,跳躍的火焰在風雪中搖曳不定,將王府朱紅的大門、斑駁的宮牆映照得忽明忽暗。
雪地上,足跡淩亂,血跡斑斑,淒厲的慘叫聲與妖獸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劃破了夜的死寂。
“殺!守住王府大門!”
麒麟衛統領聲嘶力竭的呼喊被風雪吞沒大半。
這些平日裡訓練有素、悍不畏死的皇家衛戍部隊,此刻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一隻隻形貌恐怖的妖獸從黑暗中衝出,它們有的如狼似虎,渾身覆蓋著青黑色的硬甲,獠牙上滴落著腥臭的涎水;有的長著巨大的翅膀,翅膀扇動間卷起陣陣寒風,爪子鋒利如鉤,一抓便是一片血肉模糊;還有的身形臃腫,口中不斷噴射出綠色的毒液,觸之即腐,慘叫連連。
妖獸們瘋狂地撕咬、衝撞,麒麟衛的甲胄在它們麵前如同紙糊一般脆弱。
雪地上,殘肢斷臂與破碎的兵器散落一地,鮮血染紅了皚皚白雪,形成一片片刺目的殷紅。
更多的妖獸還在源源不斷地湧來,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如同地獄裡的惡鬼,一步步將麒麟衛逼向絕境。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道耀眼的銀光突然從厲王府內衝天而起,刺破了沉沉夜幕與漫天風雪。
“嗷——!”
一聲震徹天地的龍吟響徹雲霄,聲波所及之處,風雪驟停,妖獸們的嘶吼聲都為之一滯。
一條銀色長龍閃現,驚雷四起……
銀龍身軀矯健,鱗片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輝,龍須飄動,龍目如炬,俯瞰著下方的人間煉獄。
它盤旋於厲王府上空,巨大的翅膀扇動間,掀起陣陣狂風,將周圍的雪花與妖獸一並卷飛。
“是龍!是神龍!”
幸存的麒麟衛眼中爆發出希望的光芒,原本絕望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銀色長龍俯衝而下,巨大的龍爪狠狠拍向一隻正在撕咬麒麟衛的妖獸。
那妖獸慘叫一聲,被龍爪拍得筋骨儘斷,血肉模糊,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緊接著,銀龍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龍牙一口咬斷了另一隻長翼妖獸的脖頸,腥臭的血液噴濺而出,灑在雪地上,瞬間凍結成冰。
就在銀龍與妖獸激戰正酣之時,天空中再次傳來兩聲清越的鳴叫。
一道赤紅如霞的身影劃破長空,羽翼展開,流光溢彩,正是傳說中的玄鳥。
它盤旋於銀龍左側,尖喙如利刃,利爪如鋼鉤,不斷俯衝而下,啄瞎妖獸的眼睛,抓破它們的硬甲。
與此同時,一道更加磅礴、更加威嚴的氣息從天際降臨。
銀色長龍搖身一變,成了一條通體金黃、鱗片如琉璃般璀璨的巨龍緩緩浮現,龍威赫赫,所過之處,妖獸們無不瑟瑟發抖,不敢上前。正是蕭慕寒的祖龍形態!
祖龍與玄鳥並肩作戰,對妖獸展開了毀滅性的打擊。祖龍一口龍息噴出,熾熱的火焰如岩漿般傾瀉而下,瞬間將一片妖獸化為灰燼;玄鳥則穿梭於妖獸之間,速度快如閃電,每一次出擊都能帶走一隻妖獸的性命。祖龍每一招都威力無窮,妖獸在它麵前如同螻蟻一般,被一口口咬死,屍橫遍野。
京城各處,人心惶惶。
百姓們早已被外麵的動靜驚醒,紛紛躲在自家屋內,緊閉門窗,瑟瑟發抖。
他們不知道這些奇形怪狀的妖獸是從哪裡來的,隻聽到外麵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妖獸的怒吼聲,還有那震徹天地的龍吟聲。
“外麵……外麵是什麼聲音啊?太嚇人了!”
“不知道啊,好像有怪物在叫,還有龍在吼!”
“龍?難道是神龍下凡了?”
“也許吧!”
屋內,孩子們嚇得哇哇大哭,大人們則緊緊抱著孩子,臉上寫滿了恐懼與不安。他們透過門縫或窗欞,偷偷向外張望,隻能看到漫天風雪中,火光搖曳,一道道巨大的身影在空中纏鬥,銀色與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半個天空。
妖獸們在兩大神獸的聯合攻擊下,節節敗退,死傷慘重。它們終於感受到了恐懼,開始四處逃竄,想要逃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但蕭慕寒所化的祖龍怎會給它們機會?他長嘯一聲,身形如箭般追了上去,巨大的龍嘴不斷開合,將一隻隻逃竄的妖獸咬殺殆儘。
玄鳥則在空中盤旋,肅清著殘餘的妖獸,確保沒有一隻漏網之魚。
風雪漸漸小了,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當第一縷晨曦透過雲層,灑在滿目瘡痍的京城大地上時,戰鬥終於結束了。
祖龍在空中盤旋一周,龍目掃過下方的京城,看到百姓們從屋內探出頭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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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似乎在宣告著勝利,隨後身軀一縮,銀光散去,消失在天際……
沒人看到,蕭慕寒的身影緩緩落下,站在厲王府的後院的屋簷上,衣衫染血,氣息有些紊亂,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
雪地上,妖獸的屍體堆積如山,血腥味與腐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幸存的麒麟衛們癱坐在雪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寫滿了疲憊,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看著眼前的景象,又抬頭望向天空,眼中充滿了敬畏。
“是那條銀色的巨龍救了我們!”
“沒錯!我昨晚聽得清清楚楚,是龍吟聲,是神龍殺了那些怪物!”
“好厲害啊……我剛剛看到長長的金龍……”
“先是銀色的長龍,又變成金色的長龍……”
“是神龍救了我們……多謝神龍保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百姓們紛紛朝著厲王府的方向跪拜下去,口中不斷念著“多謝神龍保佑”。
蕭慕寒站在屋簷,看著跪拜的百姓,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雪後的月光灑在蕭慕寒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這一夜,京城的百姓們都記住了,在一個月黑風高、大雪紛飛的夜晚,一條銀色的巨龍降臨,斬殺了妖獸,守護了他們的家園。
殘陽如血,染紅了厲王府地牢的石階,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與鐵鏽味,混雜著令人作嘔的黴腐氣息,仿佛連光線都不願踏入這人間煉獄。
地牢深處,兩個身影蜷縮在冰冷的石牢角落,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姿。
耶律玄燁,昔日北境草原上的雄鷹,一身銀甲曾令敵人聞風喪膽,如今卻衣衫襤褸,渾身血汙。
耶律玄燁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是骨頭被生生折斷,裸露在外的肌膚布滿了深淺不一的鞭痕,舊傷未愈,新傷又添,有些地方的皮肉已經潰爛,隱約可見森白的骨茬。
耶律玄燁的臉上布滿血汙,一隻眼睛腫脹得完全睜不開,另一隻眼睛裡布滿血絲,卻依舊透著一絲不屈的倔強,隻是那倔強在無休止的折磨下,已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四皇子蕭躍華,曾幾何時,他在朝堂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如今卻淪為階下囚。他的雙腿被鐵鏈死死鎖住,腳踝處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鐵鏈拖動時,與石壁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四皇子的身上布滿了細密的針孔,那是針刑留下的痕跡,密密麻麻,觸目驚心,有些針孔還在滲著黑血,顯然是淬了毒。
四皇子低垂著頭,長發淩亂地遮住了臉龐,隻能聽到他微弱而急促的喘息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帶著破碎的呻吟。
“吱呀”一聲,地牢的鐵門被緩緩推開,刺骨的寒風裹挾著腳步聲,打破了這裡的死寂。
蕭慕寒身著玄色錦袍,身姿挺拔,麵容冷峻,如同一尊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步步走了進來。他的靴子踩在沾滿血汙的石階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耶律玄燁和四皇子的心上。
蕭慕寒居高臨下地看著角落裡如同喪家之犬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怎麼樣?他們還沒招嗎?”
影二單膝跪地,恭敬地回稟:“回稟王爺,他們嘴硬得很,無論如何折磨,都不肯說出妖獸是從哪召喚來的。”
蕭慕寒的眼神驟然變得淩厲起來,如同兩把冰冷的尖刀,直刺人心。
“看來,是本王給他們的‘待遇’還不夠好,用刑不夠狠。”
蕭慕寒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殘忍。
“攝政王府的秘密酷刑,給他們好好走一遍。記住,隻要留著一口氣,讓他們開口說話就行。若是還不說,就繼續折磨,直到他們願意說出來為止,本王有的是時間陪他們耗。”
“屬下領命!”
影二應聲起身,眼中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從牆角拖過一個布滿尖刺的刑具架,上麵擺放著各種令人膽寒的酷刑工具,烙鐵、銀針、皮鞭、毒蟲……每一件都沾染著乾涸的血跡,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耶律玄燁艱難地抬起頭,用僅能睜開的一隻眼睛怒視著蕭慕寒,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
“蕭慕寒,你這個惡魔!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