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脾氣又差，還是個暴力女，哥你到底看上她哪點了？
蕭岐山指了指書桌一角：“沒騙你們，報告在那兒。”
蕭慕寒快步走過去，拿起那份診斷報告，上麵的“肺癌晚期”幾個字像重錘般砸在他心上，讓他瞬間喘不過氣。
蕭天佑紅了眼眶，聲音哽咽：“爸，您還沒看我娶妻生子呢，怎麼能這麼快走……”
蕭岐山看著小兒子，眼底滿是無奈：“所以，你昨天說的女朋友，怎麼不帶回來讓我看看？”
“我……我沒有女朋友，就是隨便玩玩的。”
蕭天佑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哎！”
蕭岐山重重歎了口氣，目光轉向蕭慕寒。
“看來，娶妻生子的事，還得靠你了。”
“爸，您彆逼他。”
蕭慕寒連忙說道，“我和可依認識還不到一個月，這麼快提結婚，萬一把她嚇跑了怎麼辦？”
“你們儘快吧。”
蕭岐山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萬一哪天我不在了……”
蕭岐山頓了頓，又看向蕭天佑：“還有一事，天佑，你和慕寒一起，幫我找位老中醫，看看中醫能不能救救我。”
蕭慕寒抬起頭，眸色堅定如鐵：“好！爸，您放心，我們就算尋遍天下，也一定找到一位神醫給您醫治！”
黑色麒麟冥夜平穩地停在梧桐濃蔭遮蔽的路邊，樹影斑駁地落在車窗上，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雲可依坐在後座，身姿端正得像株初綻的白梅，膝上平放著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機——這是蕭慕寒剛剛送給她的。
雲可依的指尖纖細白皙，帶著幾分生澀地撫過冰涼的屏幕，指腹微微用力，屏幕便亮了起來。主屏幕上的圖標密密麻麻，她大多認不得，隻憑著蕭慕寒隨口提過的“紅色圖標、有個‘戀’字”，找到了那個叫《極夜戀情》的應用。
指尖落下的瞬間，屏幕驟然切換，喧鬨的背景音樂突兀地響起，嚇了雲可依一跳。
雲可依下意識地繃緊了脊背，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待看清屏幕上的畫麵，才漸漸放鬆下來。
入目是一片繁華的虛擬主城，飛簷翹角的古裝建築與流光溢彩的現代摩天大樓奇妙地共存，街道上人影攢動，密密麻麻的角色來回穿梭。有的身著廣袖流仙裙，發髻高挽綴著珠翠；有的穿著利落的西裝短裙，踩著高跟鞋步履匆匆；還有的身披機甲戰衣，背後的光翼折射出冷冽的光澤。
雲可依的視線緩緩掃過屏幕，那雙清澈如溪的眼眸裡帶著幾分好奇，又幾分茫然。她輕聲呢喃，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原來，這就是遊戲。”
指尖無意識地滑動，屏幕畫麵隨之切換，主城的廣場上聚集著更多人，有人組隊喊著“副本缺奶，來個大佬帶飛”，有人在世界頻道刷著情話，還有人擺攤售賣著五花八門的道具。
雲可依看著那些跳動的文字，一字一句都能看懂，卻又覺得陌生而新奇。
“裡麵有好多人，都是玩遊戲的嗎？”
雲可依微微歪著頭，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有古裝，有現代的，倒像是把不同的世界湊到了一起。”
雲可依不知道的是，自己登錄的這個賬號，是全服頂尖大佬號，不僅等級滿級，裝備更是全套絕版限定，頭像旁的榮耀徽章耀眼奪目。這樣一個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佬突然上線，瞬間在平靜的主城掀起了波瀾。
三道流光溢彩的身影便瞬間圍了上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那是三個建模極為帥氣的小哥哥，眉眼精致得如同畫中走出一般。左邊一個身著銀白西裝，氣質矜貴，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中間一個穿休閒衛衣，陽光開朗，眼裡滿是雀躍；而右邊那個……
雲可依的呼吸猛地一頓，指尖下意識地收緊，手機殼的冰涼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口。
那是個古裝打扮的男子，一襲月白色錦袍，墨發用玉冠束起，眉眼輪廓、鼻梁弧度，甚至連唇邊那抹似有若無的淺笑，都和蕭慕寒一模一樣！
“姐姐夫人，你終於上線啦！”
“等你好久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去新副本探險？”
“給你帶了限定坐騎，快收下呀～”
三個虛擬角色同時開口，溫柔的電子音透過手機揚聲器傳來，帶著刻意討好的獻媚，可雲可依的目光卻死死黏在那個古裝虛影上，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雲可依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心臟不受控製地怦怦直跳，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激動。
“哥哥……他在裡麵嗎？”
雲可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尖微微顫抖著，輕輕點了點手機屏幕上那個和蕭慕寒一模一樣的古裝角色。
下一秒，奇跡般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虛擬角色竟倏地放大，占據了大半個屏幕，背景也切換成了古色古香的庭院，雕梁畫棟，花木扶疏。
“夫人，你終於理我了。”
溫柔的男聲響起，和蕭慕寒低沉磁性的嗓音有幾分相似，卻少了幾分真實的質感，多了幾分程式化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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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古裝虛影微微躬身，遞過來一個精致的錦盒，點開便是一套絕美的鳳冠霞帔，旁邊彈出一行字。
“專屬定製，隻為夫人。”
緊接著，又有花瓣雨落下，伴隨著一連串的親密留言。
“今日份的思念已送達”
“願與夫人共度朝夕”
“往後餘生，唯你一人”。
雲可依徹底看呆了。
雲可依不會任何遊戲操作，既不知道怎麼回複，也不知道怎麼互動，隻能捧著手機，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的虛影。
對方會主動找話題，問她“今日是否安好”，會分享虛擬世界的風景，會在她長時間不回應時，耐心地發來“夫人在忙嗎？我等你”，甚至會模仿著蕭慕寒的姿態，抬手拂過鬢角，動作優雅又溫柔。
虛擬禮物一件接一件地彈出，從珍稀道具到浪漫場景，琳琅滿目，看得雲可依眼花繚亂。
雲可依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神裡滿是新奇與沉迷，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邊緣摩挲著，輕聲呢喃：“這個是假的？還是真的？”
雲可依盯著那個虛影的眉眼，越看越覺得像蕭慕寒，連說話時的語氣起伏，都有幾分神似。
可看了約莫半個時辰，當屏幕上的虛影再次發來“夫人，我願為你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時，雲可依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淡了下去。
她皺了皺眉，指尖停在屏幕上，眼神裡多了幾分清明。
蕭慕寒不會說這樣的話。
真正的蕭慕寒，沉穩內斂，不善言辭，從來不會說這般直白又浮誇的情話。
蕭慕寒的溫柔藏在細節裡，是默默為雲可依準備合心意的食物，是在她遇到麻煩時第一時間出現，是牽著她的手時掌心的溫度，是眼神裡藏不住的珍視與寵溺——這些，都是屏幕上這個虛影模仿不來的。
“原來是假的。”
雲可依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卻又很快釋然。
雲可依看著屏幕上還在不斷彈出的甜言蜜語和虛擬禮物，那些刻意討好的獻媚，此刻顯得有些蒼白。
雲可依抬手，指尖在屏幕上輕輕劃過那個古裝虛影的臉頰，像是在觸碰什麼易碎的泡影。
“雖然很像，但終究不是他。”
雲可依輕聲說，眼神裡的沉迷褪去，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屏幕上瞬間彈出密密麻麻的私聊消息和組隊申請，還有不少玩家操控著角色圍了過來，在她的角色身邊打轉、跳舞、放煙花，用各種方式打招呼示好。
雲可依看著那些蜂擁而至的虛擬角色和不斷刷屏的文字，臉上沒什麼波瀾，隻是平靜地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對她而言，這些熱鬨的虛擬景象終究是鏡花水月，遠不如窗外掠過的飛鳥、吹動的樹葉來得真切。
雲可依看了約莫十分鐘，指尖在屏幕右上角的“退出”按鈕上頓了頓，輕輕一點，喧鬨的音樂戛然而止，屏幕重新回到了安靜的主界麵。
雲可依將手機放在腿上，指尖摩挲著光滑的外殼，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就在這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車旁傳來，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年輕身影停在了車窗邊。
蕭天佑彎著腰，透過車窗看到了裡麵的雲可依，眼睛一下子亮了，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抬手敲了敲車窗。
“咚、咚、咚”的敲擊聲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雲可依抬眼望去，看到蕭天佑那張帶著幾分稚氣又故作凶狠的臉，挑了挑眉。車窗緩緩降下，帶著草木清香的晚風灌了進來，拂動她額前的碎發。
蕭天佑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不善：“你這個暴力女，原來躲在這裡！趕緊下來！”
雲可依靠在座椅上，姿態慵懶，眼神卻帶著幾分危險的銳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蕭天佑，幾天沒見，皮又癢了？”
聽到這話，蕭天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想起上次被雲可依收拾得鼻青臉腫的慘狀，氣勢瞬間弱了半截，但嘴上依舊不服軟：“你、你說清楚！我到底惹了你什麼？為什麼平白無故就要打我！”
雲可依慢條斯理地拿起腿上的手機，隨手放在旁邊的儲物格裡，聲音清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沒什麼原因，就是看你不順眼。”
蕭天佑氣得臉都紅了，正要反駁，卻聽到她話鋒一轉：“不過，看你那麼弱，一拳就能撂倒，而且……你還是阿寒的弟弟。”
雲可依頓了頓，眼神柔和了些許，“以後不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