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乾了。
刀疤臉那冷酷的話語如同一塊冰冷的巨石,狠狠的砸在了在場的每一個呂家人的心底。
呂家人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徹底褪儘,變得如同糊牆的劣質白灰。
他們像被無形的恐懼之手猛地攥住,齊刷刷地拚命向後縮去,仿佛葉少風是他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呂母緊緊摟著懷裡最小的孩子。
呂小陽嚇得渾身篩糠般顫抖,冰涼的小手死死抓住母親的衣襟,眼淚在眼眶裡瘋狂打轉,喉嚨裡發出一連串被強行壓抑的嗚咽聲。
呂母的手掌死死捂在孩子的嘴上,粗糙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發白,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唯恐那微弱的哭聲會點燃眼前這群凶神惡煞的引線。
李曉傑、李小玉等人也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一個個紛紛瑟瑟發抖。
整個屋子裡,隻剩下粗重壓抑的喘息、牙齒打顫的咯咯聲,以及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恐懼濃稠地彌漫在每一個角落,幾乎要將人窒息。
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門口那道如同地獄鬼差般的身影——刀疤臉。
他一隻腳踏在門檻上,魁梧的身軀幾乎將門口的光線完全擋住。
投下大片陰森扭曲的陰影。
這陰影籠罩在每一個呂家人的心頭。
他臉上的那道疤痕顯得如此的猙獰可怖。
如同一條盤踞在臉上的赤紅蜈蚣,隨著他咧開的嘴角微微扭動。
他身後那幾個漢子,個個眼神凶狠,痞氣十足。
要麼歪歪斜斜地站著,要麼抱著胳膊,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貓捉老鼠般的殘忍笑意。
他們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汗味、劣質煙草味。
還有一種長期混跡於陰暗角落所沾染上的、令人作嘔的戾氣。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些人絕非善類。
而是手上沾染過血腥、行事毫無顧忌的亡命之徒!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葉少風一步向前,把一眾呂家人擋在了身後。
葉少風高大魁梧的身影,在這一刻,看上去無比的偉岸。
葉少風開口了,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拿人來償?”
葉少風緩緩地、一字一頓地重複著這四個字。
那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像凍結了千年的寒冰湖麵。
然而,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刺骨的寒意,清晰地敲打在每個人的耳膜上。
他臉上的神情已經徹底變了。
那平日裡總是帶著幾分溫和的笑。
此刻如同被最堅硬的寒冰覆蓋。
深邃的眼眸裡,所有的溫度都消失了。
隻剩下銳利如刀鋒目光在緩緩流轉。
這目光,仿佛凝視著深淵,帶著無儘的含義。
又或者是說,他本身就是深淵。
這一刻,男人的身上升起了一種令人靈魂都感到顫栗的壓迫感。
“怎麼個償法?”
最後這句問話,語調甚至沒有明顯的上揚,依舊是那種冰封般的平靜。
但這平靜之下,卻蘊含著比火山爆發前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鋼針,精準地刺向刀疤臉。
然而。
對麵的這群人並不怎麼了解葉少風。
並沒有意識到,葉少風這一刻已經真正的動了怒火。
在刀疤臉這群人眼中,眼前的這個小白臉不足為懼。
他們早已習慣了用暴力碾壓一切不服,習慣了在弱者的恐懼中獲得快感。
葉少風的冷靜,在他們看來,更像是一種虛張聲勢。
刀疤臉嘴角那抹獰笑咧得更開了,露出被煙熏得焦黃的牙齒。
他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笑話。
刀疤臉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低沉笑聲。
這笑聲充滿了戲謔和不屑。
“嗬?怎麼個償法?”
刀疤臉慢悠悠地往前踱著步,眼神斜斜的打量著葉少風。
以及葉少風背後的呂家人。
他目光如同帶著倒鉤的鐵刷子,肆無忌憚地在葉少風身上掃過。
又極具侮辱性地掃向他身後瑟瑟發抖的呂家眾人。
尤其在呂小潔和呂小玉身上停留得更久,眼神裡充滿了赤裸裸的貪婪。
“哈哈,那還不簡單,既然欠錢,那就用肉償唄。
實話告訴你,你身後的這幾個妞都不錯。
讓我們兄弟們品嘗一遍,這事也就過去了。
要不然的話,我先把你的胳膊腿卸下來。
然後,再去品嘗她們也一樣。哈哈。”
刀疤臉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你喝頭道湯,我喝二道湯。”
身後一個猥瑣小弟舔著嘴唇說道。
“二道湯哪輪到你,要輪也輪到我了。”
旁邊一個人,似乎不服氣。
這兩個人一開始眼睛就不老實,目光一直在呂小潔等人身上流轉。
這會兒看向呂小潔等人的目光更是充滿了猥瑣。
“找死!”
葉少風冷冰冰的吐出了兩個字。
下一刻,他的整個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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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刀疤臉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葉少風已經懶得再有任何廢話了,直接出手。
他也不廢話,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扇在了刀疤臉的臉上。
正好落在那道刀疤上。
刀疤臉直接被抽的往後翻身倒去。
他不僅自己倒了,還把身後兩個猥瑣小弟給撞倒了。
“嘩啦啦。”
一時之間,飯店裡桌椅板凳響了,響個不停。
“哎喲,疼死我了。”
“我的腿,壓我腿了!”
……
對麵的七八個人,一時之間竟然愣在了原地。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葉少風竟然敢直接動手。
“啊!”
在葉少風的背後,有女孩的尖叫聲也響了起來。
看到這種火爆的打架場麵,對她們幼小的心靈,實在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