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水晶吊燈的光芒柔和地灑落,映照著年輕男女們臉上那難以掩飾的敬畏。
彆看他們平日裡在貴省的地界上呼風喚雨,橫著走都沒人敢管,但此刻坐在這位從京城來的葉少麵前,那份驕縱之氣早已收斂得無影無蹤。
無形的壓力彌漫在空氣中,讓這些平日裡飛揚跋扈的衙內們顯得有些束手束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幾分。
葉少風將他們的拘謹儘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率先打破了沉默:“大夥兒都彆站著了,趕快坐下吧。
站著吃飯算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安撫力量。
那七八個年輕人這才像是得了赦令,紛紛鬆了口氣。
一個個帶著點一股子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等著對方先做。
最後,反倒是那名美女領班大大方方的先坐下來了。
其他人見狀,這才在奢華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旁的趙玉安看在眼裡,笑著打圓場。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調侃:“瞧瞧你們這點出息!
平日裡在我耳邊念叨八百遍,說想見見葉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現在真把葉少盼來了,倒好,一個個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慫了?
還愣著乾嘛?趕緊的,都跟葉少報個名兒!
簡單點,名字就行,說彆的葉少也記不住!
再說了,就你們那點身份背景,在葉少麵前也沒什麼提的必要。”
他這話說得巧妙,既活躍了氣氛,又點明了規矩——報名字足矣,不必提父輩官職。
趙玉安能提趙大剛,是因為他爹的名號響徹一方,足以當名片。
其他人若也學樣,隻會讓葉少風聽得雲裡霧裡。
第一個站起來的青年,約莫二十七八歲,穿著講究。
他努力挺直腰板,語氣恭敬:“葉少好,我叫錢多章。”
緊接著,一個身材略顯魁梧的青年起身,聲音洪亮些:“葉少好,我叫孫勇!”
第三個青年帶著金絲眼鏡,斯文些:“葉少好,我叫孟祥龍。”
第四個青年笑容憨厚:“葉少好,我叫任原。”
第五個青年氣質更沉穩:“葉少好,我叫楊波。”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位光彩照人的美女身上。
她盈盈起身,黑色小禮服勾勒出曼妙的曲線,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笑容,主動向葉少風伸出了白皙纖細的手。
“葉少大駕光臨,肯下榻在我家這小小的酒店,真是蓬蓽生輝,讓我倍感榮幸呢!我叫於美蘭。”
葉少風從容地伸出手,握住了那隻帶著些許溫涼的柔荑,觸感細膩。
他目光含笑,直視著於美蘭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眸:“於小姐太客氣了。能住在玉泉大酒店,是我的榮幸才對。不得不說,於小姐家的酒店建得極好,這份氣派和格調,就算是放在京城,也絕對稱得上一流。”
於美蘭聞言,笑靨如花。
一雙美目盼兮,眼波流轉間更添幾分嫵媚:“京城?那可不敢比呢。
京城的老牌酒店,哪家不是沉澱著幾十上百年的底蘊?不過嘛……”
她話鋒一轉,帶著一絲俏皮和自信,“論起裝修的豪華程度、設施的現代感,還有這份力求讓客人賓至如歸的心意,我這小地方,倒也是舍得下本錢的。
隻希望葉少能住得舒心,玩得儘興!”
她的話語得體又帶著點小小的鋒芒,既承認差距,又彰顯自信。
葉少風笑著點頭,鬆開了手。
他心裡當然清楚,眼前這些隻報了名字的年輕人,背後必然都站著一個在貴省舉足輕重的家族,或者一位手握實權的大佬。
否則,他們絕無資格出現在趙玉安的引薦名單裡,更不可能坐在這間包廂裡。
當然,對於葉少風所處的那個層級而言,這些地方上的力量,隻要不出省,確實還夠不到他的腳後跟。
但這並不妨礙他此刻的隨和。
眾人重新落座。
於美蘭對著侍立一旁的服務員微微頷首。
很快,包廂門被輕輕推開。
身著精致製服的服務員們魚貫而入,如同訓練有素的舞者,開始上菜。
一道道珍饈美饌被小心翼翼地擺上巨大的圓桌。
速度之快,顯然早有準備。
熱騰騰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令人食指大動。
佛跳牆的濃鬱醇香、清蒸鱖魚的鮮嫩、紅燒熊掌的膠質豐腴、晶瑩剔透的燕窩羹、濃稠鮮美的魚翅羹……
山珍海味,水陸奇珍,琳琅滿目地鋪展開來。
每一道菜都色澤誘人,擺盤精美,散發著金錢和地位堆砌出的極致誘惑。
於美蘭笑吟吟地招呼道:“葉少,我們這小地方的飯菜,簡陋得很,您千萬彆嫌棄。
反正不管您嫌棄不嫌棄,我可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翻出來了,誠意可是滿滿的哦!”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
葉少風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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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爽朗,瞬間驅散了包廂裡最後一絲拘謹。
“於小姐,你這要是叫‘簡陋’,那天下間就沒有‘大擺宴席’這個詞了!
這分明是龍肝鳳髓,珍饈滿席啊!”他幽默風趣的回應,立刻引來了滿堂輕鬆愉快的笑聲。
一旁的趙玉安也笑著接口,故意做出酸溜溜的樣子:“就是!於老板,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
我來你這酒店沒有十回也有八回了,怎麼從來沒見你把這些好東西拿出來招待我呢?
今天可真是沾了葉少的光了!
我這心裡啊,又高興又有點不是滋味兒!”
於美蘭掩口輕笑,眼波流轉間帶著狡黠:“趙哥,這你可冤枉我了。
有些東西,光靠我可弄不來。
要不是我爸在背後使了大力氣,打通關節,這些東西今天也上不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