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笑了笑,對她說“我已經讓阿九把行李搬到東廂房去了,左韋也應允了,你還要再趕我走嗎?”
雨輕做了個包子臉,眨著眸子,好奇的問道“你來臨淄做什麼?”
“不告訴你。”郗遐故意賣著關子,注視著她,壞笑道“你可以猜猜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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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懶得猜呢。”雨輕秀目微眯道,“郗遐,你應該回去休息了,我也要去練字了。”
“練字?”郗遐哈哈一笑道“陸先生若是知曉你這般刻苦,定會深感欣慰的。”
雨輕臉色一沉,直接轉身走開了。
郗遐卻打了個哈欠,真的有些困乏了,方才是強打著精神與她說笑,看她已經走遠,郗遐便徑自回東廂房歇息了。
臨淄城東,一座富麗的彆院內,何虔正與蔡攸哲喝著美酒,聽著悅耳的絲竹之聲,桃枝和桃葉兩名侍妾也在旁斟酒。
何虔生母乃出自蔡氏,所以他們二人是表兄弟,這座彆院是何家名下的,蔡攸哲自來到臨淄便住在這裡。
上回卞家的夜宴,蔡攸哲倒是沒有去,因為他曾被陸曄申斥過許多次,說他沉迷酒色,荒廢正業,聽聞陸曄到了臨淄,他自然是要躲著的。
曾經陸遜領荊州牧,轄製荊州本地四大士族多年,從中也謀取了很多的利益,到了如今,陸氏在荊州的影響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說起來蔡攸哲確實不成器,就連陸玩都不願多理睬他,反倒是龐敬,還能與陸玩說上話。
“龐敬怎麼沒來?”何虔微笑問道。
蔡攸哲喝了一口酒,搖搖頭,嗤笑道“那個呆子好像正幫著田家兄弟查案哪,不得閒。”
“就憑他們幾個,恐怕是難有頭緒的。”何虔冷冷一笑,示意奴婢繼續給蔡攸哲倒酒。
蔡攸哲連忙擺手,苦笑道“不能再飲了,不然又要醉了。”
“醉了又何妨?”何虔湊過來,哂笑道“我把那位玉香樓的柏姑娘請來了,一會兒你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桃枝與桃葉麵色微變,她們二人一向不喜何虔,更是刻意避而遠之,以免被他輕薄。
蔡攸哲已經有了五分醉,聽他這般說,倒像是瞬間又清醒許多。
剛來臨淄之時,就聽聞玉香樓的柏姑娘彆有一番風流韻致,可惜礙於身邊的兩位侍妾,他一直沒有去染指這位美嬌娘。
可巧有人就給他送過來了,他當然喜不自勝。
酒過三巡之後,何虔便命人將蔡攸哲扶回臥房,桃枝和桃葉也隨之跟了過去,一眾歌姬也慢慢退下,廳上恢複了安靜。
何虔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徑自往書房而來,佇立門口的那人臉色很是不好看,跟著何虔一同進入書房,奴婢頷首掩門離開。
那人躬身回道“郎君,李達派人去北海查找樊謠的下落了。”
“樊謠不是在聶林出事後就消失不見了嗎?”何虔詫然問道。
那人搖頭,沉聲道“好像已經查到了他的蹤跡,多半也來了臨淄。”
何虔麵色微變,心道東海王曾秘密打造了五千副兵甲,不想齊王那邊得到了消息,夥同一幫山寨中人半途截取了這些兵甲。
後來經柳宗明多番探查,才知是手下心腹聶林被人收買,故而走漏了消息,數月尋找,仍是不知他們將那些兵甲藏匿於何處。
後來聶林因李槐之事被押送至臨淄途中,雷岩突然出現,結果了他的性命,柳宗明派去的暗探回來告知了他,原來雷岩的父親和山寨百餘人就是當時盜取兵甲的那夥賊人,誰料到他們事成後竟被人通通滅口,無一生還。
所以雷岩殺害聶林隻是為了替父親和山寨的人報仇,但當時聶林是和一名叫樊謠的小吏一同參與的此事,自聶林死後,竟再也找不到那個樊謠了。
“尤四,你繼續派人盯著李達的動靜,”何虔冷笑道“樊謠如今再次出現,定不能讓他輕易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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