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齊民振振有詞地說:“候雁,店小二說你上樓去找馮延齡,還要了一桌好酒菜,你們在密談何事?”
候雁依舊沉默不語,店小二說的都是實情,候雁與馮延齡在客房中談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候雁給了他百兩金,他一臉欣喜的收下,又叫來小二要了一壇子好酒,笑說與朋友多喝幾杯,當小二端著一壇酒再次走進來時,卻看到馮延齡中毒倒地。
“當時客房中隻有你和馮延齡,小二還親眼目睹了你在馮延齡身上搜尋著什麼,你若從實招來,本官可以讓你在獄中少受些皮肉之苦。”
沉默半晌,候雁終於抬起頭,目光茫然的問道:“他......他真的死了嗎?”
餘齊民眉頭略皺,對候雁道:“本官倒是希望他還活著,可惜他已經死於留客小店二樓的客房內,經仵作檢驗,他是中毒身亡,而你就是殺人凶手。”
候雁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為何會中毒?我隻是和他一起喝酒,我怎麼會毒害他?”
餘齊民正色道:“因為那百兩金,就算你在嵇府當一輩子仆人,也賺不到百兩金,所以便做起了圖財害命的勾當。”
坐在旁邊聽審的談主簿眯起眼睛,譏諷地笑道:“如果不是你殺的人,那你為何要從死人身上摸走錢物,難道說這百兩金是你的?”
候雁不敢辯駁,低下了頭,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後勉強答道:“這百兩金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
餘齊民雙目放著銳利的光芒:“那是誰的?”
候雁低聲回道:“是君平小郎君吩咐我把這百兩金給他的。”
餘齊民的臉上升起一絲憂色,望向談主簿,他的眼神漸漸嚴肅起來,問道:“那麼嵇家小郎君為何要給馮延齡百兩金?如實講來,莫要有半點隱瞞。”
嵇家的彆院位於城西興賢巷,薛融聽聞此事,急忙趕至嵇府,徑自來到後院,走至書房門口,就聽見嵇蕩正在厲聲訓斥管家。
“雖然候雁辦事不力,但是他絕不敢出賣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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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弄出人命來了,你還讓我相信他?”
嵇蕩怒摔了茶杯,叱道:“這個貪財的東西,我真恨不得打死他!”
“君平,你何必為了這麼件小事就大動肝火?”
薛融款步走進來,目光掃過管家,管家便低首退了出去。
嵇蕩沮喪的說道:“表兄,這已經不是小事了,那廝就是想坑害我。”
薛融上前寬慰他道:“餘縣丞是我堂伯的門生故吏,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此事都是你那小廝所為,與你無關,而且當時你和我一同在青梅酒肆飲酒,酒肆掌櫃以及一樓的客人都可以為你作證。”
嵇蕩微微一愣,“青梅酒肆?”
薛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淡笑道:“有我幫你,你就放心好了。”
裡仁巷的夏侯府邸原是夏侯淵的故居,曾建造一處書齋,名袞雪,昔日曹操征討漢中,在褒穀山水之間目睹激流擊石,波湧飛濺,猶如滾動之雪浪,有會於心,有動於中,便用隸書在石門南褒河一塊大石上寫下‘袞雪’二字。
後來其曾孫夏侯湛命人重新修葺此園,在東園又築一亭,還未命名,夏侯湛便病逝了。
夏侯殊常與友人在亭中遊樂飲酒,隻是一直苦於取不到好名字,在裴頠一行人來到譙縣後,他就請裴頠給亭子取名,裴頠卻說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裴頠的意思是說不必拘泥於名字,而是要去了解和感悟事物的實質,裴頠並不了解夏侯湛修建此亭的初衷,故而不好給它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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