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都是從茂先樓裡搬出來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怎麼比得上子諒兄,為了滿足彆人擴建學校的願望,竟花重金買下鄰近的宅子。”
那座宅子的主人正是徐萬頃,盧琛假借商賈薛昀的名義購買這座宅子,更多的是為了調查徐萬頃因何被外放山陽縣。
盧琛對此一笑置之,“你今日還要給孩子們講自然原理嗎?”
“既然你們來了,這裡也就不需要我了。”
“這話是何意?”
“呂莘信任你,隻拜托你,偏偏還有人想要在其中尋找存在感,與你搶功勞,他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不合群,至於我,樂得在旁看熱鬨。”
郗遐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坐上牛車離開了。
盧琛心生疑竇,獨自走進學堂,幾位教書先生望見他,紛紛上前施禮,盧琛含笑點頭,對眼前這幾位清寒儒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望了一眼對麵走廊上緩步前行的危睿夫,盧琛上次過來時他還不在學校任職,莫然會意,欲要叫住他問些什麼,盧琛卻又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朝那座拆了大半個牆的宅院走去。
這宅子還算新,是徐萬頃由軍謀掾升為太子千人督時彆人送與他的賀禮,在徐萬頃出事後,其母徐義便把宅子匆匆賣了。
盧琛已經命人仔細檢查過這座宅子,並沒有密室暗道,唯有一些陳舊的書籍,倒讓盧琛頗有些意外,因為徐萬頃生前才學淺陋,平日隻會混跡於煙花之地,怎會有閒心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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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些散碎殘斷的竹簡,上麵還有多處批注,應該是徐萬頃生前反複翻閱研究過此書。
“徐美人生前來過這裡。”
一襲荼白錦袍的年輕男子緩緩從一架山水屏風後麵走出來,目光清明沉靜,淡淡道:“這宅子無甚可觀,你花的錢不太值。”
“難怪郗遐會那般說,原來公安兄也在啊。”
盧琛不疾不徐的走過去,瞥了一眼那屏風,微笑道:“公安兄好像很喜歡看屏風,莫非這架屏風也跟四漆屏一樣暗藏玄機?”
“看來子諒兄今日心情很好,可是已經解開了謎團?”
“想要解開這謎團,還得需要公安兄的幫助。”
“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趙王。”
張與劍眉一皺:“難道你也—”
“公安兄懷疑徐美人的死與趙王有關,可苦無證據,自己又不便插手太多,擔心給張司空惹來麻煩,故而來此尋求我的幫助。”
上回張與主動和盧琛談及有關徐美人的一些舊事,盧琛便留意起一個人,前任司隸校尉石鑒次子石尠。
石尠乃司馬衷潛邸之臣,當年石尠任中書侍郎,正值內省,被賈南風招入式乾殿議事,草擬了針對楊駿及其黨羽的一係列詔命,但在擬誅捕詔書時,未儘數按照賈後的主張,而是有所全濟,使誅伐不濫。
徐義作為賈南風的心腹,曾與石尠夫人琅邪陽都諸葛氏有著密切的來往,在徐義病逝前,諸葛氏還進宮探視過她。
近日盧琛派遣心腹趕赴山陽調查徐萬頃之死,通過縣衙衙役得到線索,那人卻是張與的線人。
原來在徐美人死後,張與就暗中調查與石尠來往密切的人,其中就有潁川陳定,現為趙王的幕僚,石尠的女婿陳世範也是出自潁川陳氏,陳定正是陳世範的從叔。
“你何時也變得跟郗遐一樣惹人厭?”
盧琛無心爭辯,隻是笑了笑,直切正題道,“當年徐萬頃是主動要求外放山陽任縣令,他為何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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