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邑長子繁聰直接選擇忽視伍家父子,轉而接待了特意從定陵趕來吊唁的杜亮。
伍泰不滿道:“繁家厚此薄彼,置禮法於不顧,泉下的繁老先生豈能瞑目?”
繁聰怒道:“是伍家背信棄義在前,現在卻在我麵前暢談道義,豈不笑話?”
伍相搶步上前:“什麼背信棄義,你最好把話說明白些。”
繁聰冷冷的道:“我已派人將此事報給陸先生,到時候你自會明白。”
伍泰很不屑的道:“繁聰,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杜亮見勢趕忙上前解圍道:“大家都是來參加繁老先生喪事的,等喪事完畢再說吧。”
院內白幡隨風飄蕩,災民們跪地失聲痛哭,因繁邑生前就很是善待他們,故而繁聰也沒有驅趕他們。
伍柳經過他們身旁,見他們瘦骨嶙峋,身上還有被打後的淤青,不免有些動容,遂命小廝給他們一些錢。
哪知那些災民直接扔了伍柳給的錢,怒氣衝衝道:“繁先生就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還有臉來吊唁?”
伍泰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繼續朝靈堂走去。
伍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沉聲道:“傻弟弟,你可憐他們,他們卻不領你的情,這是何苦呢?”
伍柳不知怎麼辯解,轉身時瞥見站在來往人群中的宋扶搖,她卻默默走開。
城中有家五熟釜店,也就是鴛鴦火鍋料理,這是一家老店,宋扶搖走進來,坐在老地方等他。
伍柳匆匆趕來,宋扶搖早已獨自一人吃了起來。
“郗遐自己不去,卻讓你去繁家吊唁,他到底存的什麼心?”
“那麼你們伍家又是存的什麼心?”
伍柳沉默片刻,父親做的一些事,他很少去關心,但他知道繁邑的死與伍家無關,此刻他做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宋扶搖看他這副表情,搖了搖頭:“我今日來找你,郗遐根本不知道。”
伍柳早已派人盯著郗遐的一舉一動,雖然他不清楚郗遐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他決不允許宋扶搖被郗遐利用。
伍柳拿起筷子像以前那樣幫宋扶搖涮菜蔬,然後問道:“那些災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宋扶搖答道:“是被連伯繼手下的人打的。”
伍柳又問:“為什麼打他們?”
宋扶搖歎道:“還不是為了搶那些田地。”
伍柳手中筷子停頓一下,繼續問:“他們為什麼不去縣衙告狀?”
宋扶搖白了他一眼:“明明知道那麼做沒什麼用,你還多此一問。”
伍柳皺了皺眉,繁邑死後恐怕再無人敢站出來為這些災民說話了。
“你怎麼不吃,難道人議了親,就連吃飯的口味都變了?”
“你找我就是為了吃這頓飯?”
“是,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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