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輕喟歎一聲:“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種闓皺眉道:“她應該是中毒而亡,我曾聽說沿海藩國商人售賣過一種極為奇特的毒藥,死者麵上都會保持微笑,遂取名為死亡微笑,就如她這般死狀。”
雨輕沉吟道:“她會不會是自殺?”
種闓疑惑的望著雨輕,她卻道:“這隻是我的一種直覺。”
椿兒突然衝進來,種闓下意識的護在雨輕身前,隻見她眼中含淚,搖頭哽咽道:“不可能,我家小娘子絕不可能自殺。”
雨輕道:“你終於願意站出來為薄爰說話了。”
椿兒一臉驚愣,淚珠掛在眼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雨輕微笑示意種闓不必擔心,然後走向椿兒,問道:“你是指薄爰還活著,還是指你是薄家的丫鬟?”
椿兒不敢再發問,隻是低下頭默默流淚。
“其實我也是剛剛猜到她是薄爰,因為我有個遠房親戚就住在汝南,他們家是養蜂的,其女黃娥經常去到薄家送蜂蜜,知道薄爰喜甜,每日都會喝蜜水,而薄亶不喜太甜的食物,連糕點都要不甜的,這房間裡恰好就有一盤蜜餌,而且已經被她吃了大半,所以我猜想她就是薄爰。
至於你,之前暫住在薄宅的那些強盜已經被抓了,他們表示並不認識你,你接近我,為的無非就是替薄爰打探查案的進展,先前薄爰是假死,如今卻是真的死了,她這麼做是想為枉死的姐姐薄亶報仇,對嗎?”
椿兒倏地跪倒在地,叩頭哭訴道:“求求你們,一定要為薄家這許多條人命伸冤啊。”
“薄亶到底是怎麼死的?”
“那晚她是替阿爰小娘子去見那個人,可是那個人並未出現,她卻離奇的變成一堆白骨,老爺就對外稱是水鬼作祟,其實老爺一直都在追查害死阿亶小娘子的幕後黑手。”
雨輕直接問道:“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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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兒搖搖頭:“不知道,阿爰小娘子從不肯說,每次她和那個人見麵,也不許我們跟著。”
種闓卻對雨輕道:“也許有個人會知道他是誰。”
椿兒似乎也想到了,不禁脫口而出:“公沙修,他對阿爰小娘子一直很好的。”
雨輕神色驟變,望著種闓道:“公沙修現在人在何處,那個人真正的目標應該是他無疑。”
許宅一間書齋內,窗明幾淨,沒有陳列任何奇珍異寶,隻有幾榻、棋盤、香幾,書案、琴桌等各類雅致器物,疏朗有致,去繁就簡的陳設留有回味之地。
許伉正坐在書案前,打量著一幅繪製精良的汝南國地形圖,眼光掃過,盯住了嵖岈山凝神沉思。
嵖岈山裡藏著趙王的一支私兵,這些年的軍需一直都是由許伉來負責,他也效仿石崇昔日在荊州所為,通過劫掠途徑汝南書院的富商們以補充軍需的不足。
但如今陸雲處處針對許家,為防日後有變,他也得儘早抽身而退,把軍需事務轉交給郭液,似乎最為合適。
忽然書房門被打開,有個小廝打扮的人疾步走進來,盯視許伉良久。
許伉對這位不速之客輕易闖入自己的領地並未有太多驚訝,側臉一笑,讓人有點發冷:“你是何人,來我許宅做什麼?”
來人正是公沙修,他的眼圈猶是紅的:“許伉,薄家人全部沉船遇難,這筆血債你打算怎麼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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