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張琿的堂弟張清,他謙遜地說道:“兄長讓我來洛陽辦些事,我想著還是先來拜訪子猷兄為好。”
蒯錯又笑道:“我想你應該到了幾日了,近來城內熱鬨多,不知你是否有所耳聞呢?”
張清點頭道:“略有耳聞。”
蒯錯意味深長的說道:“外人都道誌遠兄替自己的弟弟承擔過錯,被外放真定做縣令,但我深知你才是那個最受委屈的人。”
在蒯錯看來,先前在銅駝街的金麒麟酒樓所發生之事,看似是太學生聞驊替張清教訓國子學生和助教而故意鬨事,實則卻是張清利用他以便給張琿尋找一個可以被外放真定的理由。
張清淡笑道:“原是我做錯了事,帶累了兄長,幸蒙兄長不棄,我自當竭儘全力。”
蒯錯笑道:“誌遠兄有你這個好弟弟鼎力相助,又何愁功業不立?”
張清又進前一步道:“家兄願與子猷兄共建功業,不知子猷兄能否鼎力相助?”
“常山內史程恢,房子縣令高奉,先後被殺,令兄為長沙王可謂殫精竭慮,還有什麼是需要我這個侍禦史相助的?”
“子猷兄應當明白,家兄這麼做都是為陛下分憂,絕無半點私心。”
當年是司馬衷看中張琿,選他入東宮做太子伴讀,後來張琿被外放真定,也是司馬衷暗中安排,司馬衷對張琿算是格外厚待。
蒯錯自恃為司馬衷的心腹,可以與張琿合作共事,但絕不能居於其下。
“顧毗現在何處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清利用張家女眷去陸府時偷偷把顧毗帶走,此事竟被蒯錯識破。
“他自然是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畢竟顧家和衛家生了嫌隙,以衛玠的性子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家兄這也是為了保護他。”
“如果陸玩查到是你所為,你該如何應對?”
張清微微垂下眼瞼,語氣低沉道:“陸玩知曉我自幼與沈白交好,我此番來洛陽正是為了給沈白報仇雪恨。”
蒯錯提醒他道:“你最好不要讓陸玩找到顧毗,更不能讓顧榮找到他,隻有顧家和陸家反目,陛下才會真的放心。”
司馬衷在明麵上重用陸家,暗地裡卻讓顧家盯著陸家,司馬衷之所以用顧家,是因顧家在北方有些人脈,比陸家更好掌控,也可借顧家來籠絡吳地民心。
待張清走後,蔡貫捋須問道:“不知子猷郎君可有注意到張清身上所佩戴的玉佩?”
蒯錯冷笑一聲:“他是故意戴著沈白的貼身玉佩,來刺我的眼。”
蔡貫卻疑道:“沈白生前會不會真的拿到了王戎府上私藏的《九州山嶽圖》?”
蒯錯卻道:“若他得到此圖,何不將圖獻給趙王以保自己性命?”
“趙王本就陰險狡詐,獻圖未必能夠保命,還不如把此圖交給信任之人,待日後尋找機會再報複陸家。”
“若真如你所料,張清入洛,勢必要有一番作為了。”
“我看張清此人並不簡單。”
“不管他是何居心,作為張琿的堂弟,總還有些利用價值。”
喜歡晉中鏡請大家收藏:()晉中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