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壘看著他們慢慢消了聲,心裡才鬆了口氣。
“咱能不能……彆動手?”他聲音不大,但夠清楚,“它們在這兒,咱們也在這兒。
活人不能讓尿憋死,有事坐下來談,總比打仗強。”
他說得簡單,就一個念頭:和平共處,能不打就不打。
宮零三聽見了,沒吭聲,但眼神亮了一下。
“行,”他點點頭,“你願意談,我就再試試。”
宮壘心裡一熱——這小子,真懂自己。
“那你多跑幾趟,想辦法找到它們領頭的那個,彆光對著小兵喊。”
商量完,一行人就在飛船上蹲著,等消息。
怪獸也沒強攻,就圍在外頭,像一群沒事兒乾的鄰居,不走,也不鬨。
宮零三開始撥聯絡。
兩次,沒通。
三次,還是沒反應。
他有點想放棄了——畢竟,總不能對著空氣喊話吧?
可轉念一想:這事要是砸了,大家就得血濺當場。
咬咬牙,他又試了四五次。
第十二次,通了。
那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來:“這地方本就是我們的!你們突兀闖進來,我們絕不答應!”
宮零三頭疼。
怎麼又是它?每次都是這一套台詞,跟背課文似的。
換個嘴皮子利索的不行嗎?至少能探點新底細啊!
他耐著性子解釋:“我們真沒惡意,就占一小塊地,蓋個窩,生個火,不影響你們啥。”
他儘量說得輕描淡寫,像求人借個充電寶。
可對方硬是油鹽不進。
“你們來了,就是威脅。”
“你們活,我們死。”
“滾。”
一次,兩次,十次……說辭一模一樣,一字不差。
宮零三徹底懵了:它們到底圖啥?
明明沒傷人,沒占地盤,連塊石頭都沒搬,怎麼就非得趕儘殺絕?
他深吸一口氣,最後再試一次:“你們真覺得,我們是敵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然後,“砰”——掛了。
連句多餘的話都沒留。
宮零三攥著通訊器,手心發燙,心裡發涼。
他試了二十多次,全都沒用。
不是他聽不懂,是對方壓根不聽。
宮壘等了快兩天,見宮零三一直沒動靜,坐不住了。
直接衝過去,推門就問:“怎麼樣?它們答應沒?”
宮零三正癱在椅子上,一聽這話,嘴張了張,像被掐了脖子。
“……沒。”他聲音啞了。
宮壘沒罵他,沒責怪,反而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彆折騰了。
你儘力了,我懂。”
他頓了頓,語氣一沉:“既然談不攏……那就動手。”
宮零三猛地抬頭:“等等!”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