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飛船的路上,倆人誰都沒開口。
宮零零見他們回來,急著問:“搞定了沒?”
宮壘搖頭:“彆動。
一個都彆碰。”
“為啥?!咱們不靠這吃飯?”
“因為——”宮壘盯著窗外那群安靜如雕塑的怪獸,“它們在等我們犯錯。”
“犯什麼錯?”
“等我們忍不住動手,等我們暴露位置,等我們……把所有底牌亮出來。”
宮零零喉嚨一哽:“那我們怎麼辦?等死?”
宮壘沒回答,隻是走到控製台前,緩緩輸入了一條新指令:
【啟動隱蔽模式。
全艦關閉能源波動,全員靜默。】
“咱們現在,不是獵人。”
他輕聲說:
“是獵物。”
宮壘瞎轉悠了半天,連宮零零和宮零三的影子都沒瞧見,心裡急得像燒開的水壺——咕嘟咕嘟直冒泡。
他琢磨著,與其自己悶頭找,不如問問宮零二,興許這人眼尖,早瞅見他們倆溜哪兒去了。
“你剛不是在飛船裡頭忙活嗎?咋忽然滿世界亂竄?原來是在找他倆?”宮零二一邊擦著工具,一邊頭也不抬地接話,“我可真沒見著他們。
不是說好去外麵挖能源嗎?怎麼,沒回去?”
宮零二這人,和宮零零、宮零三完全不是一路。
那倆愛往外頭跑,他呢?天天窩在飛船底層,擺弄他的新玩意兒——能量炮、電磁網、反重力陷阱,整得跟個機械狂魔似的。
打仗靠的是武器,不是腳底板,這是他信的理。
宮壘知道他的脾氣,平常也不多打擾。
可現在人丟了,再憋著不說,就是傻了。
“你要是有空,幫個忙?他倆要是真在外頭出岔子,咱都擔不起。”
宮零二手一停,歎了口氣:“行吧,找就找。
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人,我能撂挑子?不過你先說好——要是真沒找到,可彆怪我沒提醒你,這地方外頭……不太平。”
宮壘擺擺手:“不急,你先忙你的,我再仔細搜一遍。
他們倆雖然莽,可也不至於連命都不要。”他嘴上這麼講,心裡卻咯噔一下——這年頭,誰沒乾過一回昏了頭的事?
沒過幾分鐘,宮零二灰頭土臉地跑回來:“沒影兒。
上艙、下艙、儲物間、維修管,連個腳印都沒留。
他們倆,真出飛船了。”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都冷了半截。
宮壘嗓子發緊:“完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去找那些玩意兒報仇去了?”
宮零二猛地搖頭:“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倆啥德行?膽小如鼠,看見怪獸影子都躲三米遠,就那倆慫包,敢單挑星際巨獸?你是不是這幾天沒睡好,腦子發昏了?”
“可除此之外,還有彆的解釋嗎?”宮壘聲音低下去,“他們沒留字條,沒發信號,連導航都沒開……你告訴我,他們能去哪兒?”
宮零二閉嘴了。
這星球外頭,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飛船裡還能靠著防護罩喘口氣,一出去,隨時可能被巨獸一口吞掉。
那倆傻子,不會真這麼乾了吧?
“不能再等了。”宮壘一把抓起外套,“必須出去找。
就算他們真找死,咱也得趕在他們被啃成渣之前拉回來。”
宮零二沒反駁,默默背上了武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