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傑一愣:這麼爽快?他還以為要扯半天。
宮壘緊接著就把後續打算一股腦倒出來:“我得趕緊把程序搞出來,定位我那艘老飛船。
你呢,好好帶鬆果練嘴皮子,能蹦出幾個詞兒算幾個。”
“可你上次不是說,被那群星際怪物抓走時,腦子一片空白,連飛船在哪兒都記不清了嗎?”唐傑一邊教鬆果說“水”“吃”,一邊插嘴,“搞不好,它早被炸成宇宙塵了。
咱倆連渣都撈不著。”
“我早想好了。”宮壘淡定,“不急著闖雷區。
先用程序掃描,找信號殘影。
有,咱就衝;沒,咱再琢磨彆的路。”
他沒明說,但心裡清楚:現在這艘船是偷來的怪獸玩意兒,零件都快鏽成渣了,補不了、換不了,真出事,連哭都沒地兒哭。
“不過你猜怎麼著?”唐傑眼睛一亮,忍不住炫耀,“鬆果剛才哼了句‘渴了’!雖然音兒跑調像破鑼,但咱能聽懂了!”
宮壘嘴角一揚:“我知道。
你比誰都上心。”
話音剛落,他手機一亮,屏幕跳出來一條數據波形圖。
“找到了。”宮壘猛地站起,語氣像打鐵,“飛船……沒被炸。
信號還在,穩得很。”
“啥?你要回去?”唐傑臉瞬間白了,“瘋了吧?咱現在待的這地兒,磁場亂成漿糊,怪獸根本鎖定不了。
你一出這範圍,分分鐘被當靶子打!你死不要緊,鬆果咋辦?”
“那飛船上,有我能活命的鑰匙。”宮壘眼神像釘子,戳進唐傑心裡,“不止是零件,還有我漏下的記錄——沒它,咱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往哪兒走。
這趟,我非去不可。”
唐傑嘴唇哆嗦了兩下。
他知道,宮壘這人,認死理,像頭撞南牆不回頭的牛。
自己勸一萬句,不如他一個念頭重。
“可……可咱是最後倆人了。”他聲音低下來,“你沒了,我獨活有啥意思?真要是全死光,人類就算從這宇宙徹底抹了。”
宮壘沒立刻回,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我知道你怕。
我也知道,你不是不敢,是怕拖累彆人。
所以——”
他語氣輕了:“這事兒,我一個人去。
你留這兒,看著鬆果,彆讓他把充電器當香蕉啃。”
唐傑猛地抬頭,眼眶都紅了:“你他媽以為我是誰?你當我能安心待這兒,等你死了再哭?”
他一把抓起外套,聲音啞得像磨砂紙:“你要是敢自己上船,我現在就把你綁了,拖進休眠艙。
咱倆,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彆跟我談‘我一個人去’這種屁話——你當我跟你不是一條命?”
唐傑正跟鬆果練著身手,冷不丁聽見宮壘那話,立馬停下動作,腳下一蹬,幾步就跨到宮壘麵前,眉頭擰成疙瘩:“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宮壘抬手安撫似的擺了擺,語氣溫和但堅定:“彆急,我不是攔你。
是這小子——鬆果,正處於長身體的階段,情況太不穩定。
我們這趟出去,真不知道會撞上什麼,帶著他風險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