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破飛船的乾貨都扒乾淨了吧?咱現在該往哪兒溜?總不能在這兒當標本吧?”
他故意說俏皮話,想緩和氣氛。
宮壘沉默幾秒,嘴角扯了扯,沒笑,但也沒冷著臉。
“找地方。”他說,“找個沒人記得、星獸也懶得來的窩。
先把情報捋一遍。
然後——”
他按下最後一個指令,飛船嗡地一聲,緩緩轉向深空。
“然後,我們出發。”
“東西到手了,咱彆到處亂晃了,回那片磁場亂套的林子去吧。”宮壘說,“那兒穩當,怪獸摸不著門路。
在找到晶石前,老老實實待著,養精蓄銳比瞎折騰強多了。”
唐傑心裡早這麼想,隻是沒說出口。
倆人剛忙完飛船的事,立馬就往回趕,踩著落葉回到那片安靜得發毛的樹林邊緣。
空氣像凝固了似的,連風都不願多吹一下。
“宮壘,彆老催了,”唐傑歎了口氣,“咱們離開多久了?回來還是這鬼樣子,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跳。
要不是任務壓著,我真想在這兒躺到天荒地老。”
宮壘斜了他一眼:“彆貧。
任務還沒乾完,鬆果的訓練你擱哪了?你以為養個外星崽子是遛狗呢?”
唐傑一愣:“哎喲,你不說我都忘了!對啊,我真該好好教鬆果說話。
你想想,咱們仨在飛船裡,它能開口聊天,那得多熱鬨?總不能天天對著它‘咕嚕咕嚕’打手勢吧?”
這話一出,唐傑眼睛突然亮了。
他早就想讓鬆果開口,甚至比學星艦操作還上心。
可這小家夥,嘴張得挺大,詞兒卻一個都沒吐利索。
不過——他好像真能聽懂人話了。
唐傑說“吃飯”,它就蹭過來;說“彆鬨”,它立馬趴那兒裝死。
“對吧?”宮壘點頭,“要是真教會它說人話,以後星際跑商、求援、砍價,全靠它了,省多少事?”
宮壘其實也沒真憑實據,純屬瞎猜——可這話能讓人有勁兒。
反正鬆果是外星生物,啥怪事都可能發生,不試試怎麼知道?
唐傑聽得一愣一愣:“等會兒……你意思是,它啥都能學會?那我這不是撿了個全能小祖宗?”
“你彆想太遠。”宮壘嚴肅起來,“我查過它,不是隨便拍拍腦袋說的。”
唐傑急了:“你查啥了?快說!彆擱這兒憋大招!現在能多一分信息,咱就少一分送命的可能!”
宮壘深吸一口氣:“還記得我們頭一回見它嗎?它叫得跟剛出生的嬰孩一樣——那不是亂叫,是模仿。
我調了錄音,分析過頻段。
它喉嚨結構能發出人類所有音節。
它不是不會說,是還沒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