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壘瞅著不對勁,忍不住湊近:“你瞅瞅,鬆果吭哧半天,吐了一串鳥語,你那老丈人也一臉懵,像在問‘這娃今天吃錯藥了?’——你真沒說清楚?”
“那怎麼可能!”唐傑拍胸脯跟敲鑼似的,“等會兒,我再問一次!你等著看,你爸肯定有回話!”
鬆果憋了半分鐘,最後憋出一句:“我父親說——好。”
全場安靜。
宮壘和唐傑對視一眼,空氣都凝固了。
“就…就一個‘好’?”宮壘差點笑出聲,“你爹剛才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結果你翻譯就倆字?‘好’?這哪是翻譯,這是猜謎語啊!”
唐傑也懵了,臉一下漲得通紅:“我…我以為它懂呢…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宮壘無奈地歎了口氣:“行吧,不是鬆果笨,是咱這溝通,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唐傑蔫了,縮在角落裡開始碎碎念:“完了完了…我之前吹牛吹大了,現在全翻車…早知道不該誇它那麼狠…”
宮壘一看,就知道這家夥快自閉了。
他走過去,拍拍唐傑肩膀:“彆急。
現在不是誰笨的問題,是沒工具。
咱差的不是人,是翻譯器。”
他知道唐傑對自己要求極高,一旦搞砸就容易鑽牛角尖。
這會兒他必須當個定心丸。
“事情還沒到死局。
隻要咱們能搭起一座橋,溝通就不成問題。
你現在彆自責,你已經儘力了。”
唐傑眼一亮,像撈到根救命稻草:“真…真有救?不是我一個人扛塌了整個局?”
“當然有。”宮壘咧嘴一笑,“我回飛船,立馬搗鼓個翻譯機出來。
有它在,管它外星語是摩斯電碼還是打拍子,全給你破譯成普通話。”
“那…那你快去!我在這兒守著,一步不挪!”
宮壘點頭:“行,你在這盯著,彆讓那外星老哥覺得咱怠慢了。
我這就出發——三小時,不,兩小時,翻譯器上線。”
唐傑猛點頭,眼睛都亮了:“你辦事,我放心!我等著你凱旋!”
宮壘轉身就走,留下唐傑一人對著鬆果和它那沉默如山的爹,乾瞪眼,但嘴角,終於悄悄往上翹了點。
唐傑在原地轉了三圈,腳底的草都快被他踩禿了,心裡還是七上八下。
鬆果是跟他睡一張毯子、吃同一桶營養膏的夥伴,可那坨大個子——鬆果他爸,是個啥脾氣?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這麼大喇喇杵在這兒,像塊會呼吸的山岩。
“宮壘,真彆鬨了,我真不放心留這兒!”他拽著宮壘的袖子,語速快得像被追債,“你回去搗鼓翻譯器,萬一卡殼了,我一個人在這兒,它一個不高興把我當點心啃了,我找誰哭去?
鬆果再親,也管不了他爹的嘴啊!”
宮壘皺著眉,剛想說“咱倆全走,人家父子倆多尷尬”,話沒出口,鬆果忽然湊到他爸跟前,嘰裡呱啦說了好一通,小爪子還比劃得特帶勁兒。
下一秒,那巨無霸“唰”一下縮水了——從能當遮陽傘的體積,縮成了能輕鬆躺進飛船貨艙的大小。
倆人對視一眼,誰都沒驚,熟了。
“行,走吧。”宮壘二話不說,轉身往飛船方向走,“翻譯器沒造好,說話像對牛彈琴,帶他上去最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