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壘一聽,直接揉了揉太陽穴,心裡嘀咕:指望這小子?我還不如指望飛船自己飛回去。
“行行行,我知道了,可你現在總不能癱著吧?總得找點事兒乾啊,不然我總覺得像在帶個拖油瓶。
有啥想法,說說唄?咱都快離開那片電磁乾擾區了。”
宮壘一邊敲著控製麵板,一邊隨口問。
他心裡有點打鼓——怕自己漏了啥細節,乾脆把話頭拋給唐傑。
反正現在離那片“鬼地方”越來越遠,按理說,碰上那些星際怪物的概率,得蹭蹭往上飆。
“哎喲喂!你這一提,我頭皮都麻了!”唐傑一下坐直了,“不是說咱們剛脫離那片亂電磁區嗎?那不等於敞開大門請怪獸來家吃飯?它們能忍住不撲過來?”
這話一出來,直接戳到宮壘的痛點。
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可唐傑一問,他反倒心裡咯噔一下——對啊,真要撞上了,咱倆能扛得住嗎?
“對,你說得沒錯。”宮壘歎了口氣,“離開乾擾區,怪獸的探測信號就能清清楚楚鎖住咱們了。
躲是躲不掉的,這條路是咱們自己選的,早晚得迎著上。”
他心裡明白,就算沒鬆果爸這事兒,等飛船修好、精神頭緩過來,他們也得走。
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
“道理我都懂,可誰樂意送上門挨打啊?”唐傑縮了縮脖子,“我覺得,咱不如先偷偷摸摸藏幾天,等實力夠了再回頭硬剛,不是更劃算?可你瞧瞧,一件接一件的事兒,像趕鴨子似的,推著我們撞上了這攤子。”
兩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上了路,飛船朝著哪兒開,連宮壘自己都說不清。
全憑感覺——哪兒看起來順眼,就往哪兒開。
“我說,咱們都飛了小一個月了吧?你心裡真沒個譜?至少給個方向啊!總不能天天對著星圖發呆,指望星星指路吧?”唐傑忍不住了。
燃料管夠,可這麼漫無目的地飄,遲早飄成星際漂流瓶。
“計劃?”宮壘頭也沒抬,手底下還忙著處理一個跳閘的引擎模塊,“啥計劃?搞太細反而容易翻車。
你信不信,計劃一列,麻煩就自動上門?走一步看一步,省心省力,還靈活。”
“靠!你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耳熟?”唐傑一拍大腿,“這不是我以前的風格嗎?怎麼你突然開始學我當甩手掌櫃了?你要是有啥靠譜線索,咱一塊兒扒拉扒拉也行啊!可你跟我說你壓根兒沒想,我這心都涼半截了——沒你帶路,我咋整?”
“你當然有活兒乾。”宮壘頭也不抬,“去教鬆果說話。”
“啊?”
“教他講人話,練他腦子怎麼想事。
他爹急著找恩人,咱總不能讓他連‘謝謝’都說不利索吧?人話都聽不懂,咋幫我們找人?”
唐傑愣了兩秒,點點頭。
不用他說,他自己也覺得鬆果該學點東西。
可沒想到,自打那天之後,宮壘再也沒提過鬆果半個字。
飛船裡照舊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