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語氣認真了些:“有個事兒,我不繞彎子了——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傑克沒立刻接話,隻挑了下眉。
“說吧,你到底想乾啥?咱倆都把底牌攤了,還整那虛的乾啥?”
“唐傑、鬆果,加上我,我們仨現在是一條線上的。
你懂晶石,懂那些失蹤的人,跟我們走,路上多一份照應。
而且……”宮壘頓了頓,“你要是肯,找晶石的事兒,咱一起乾,效率翻倍。”
傑克沉默了幾秒,眼神晃了晃,像在掂量什麼。
“我知道你為啥提這茬兒。
謝了,真謝。
但我得先問你一句——你接下來,是衝著晶石去的,還是替鬆果他爹找人?”
這話一出口,空氣都凝了半拍。
宮壘沒躲,也沒拐彎:“晶石。
我非得找到它不可。
彆的,都是附加的。”
傑克低下頭,沒笑,也沒生氣。
隻是輕輕捏了捏手裡的杯子。
“我明白了。”
他抬起頭,眼神平靜,像深海底下一塊不動的石頭。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
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
不是你不信我,也不是我不信你——隻是兩條河,源頭不同,流到哪兒,也終究得分開。”
宮壘心裡咯噔一下。
他真挺想拽著傑克一起走的。
這人懂行、靠譜、腦子清醒——有他在,連噩夢都少三分。
可他沒勸。
“我懂。”他說,“咱倆認識才幾天?能談得來,已經是運氣了。
目標不同,不是裂痕,是選擇。”
“對。”傑克點頭,“我來這兒,不是為了什麼晶石。
是我那幫兄弟,失蹤之前,最後一個訊號,是從這片區域發出來的。
無論他們還活著,還是已經……成了星塵,我都得把他們找回來。”
兩人不再說話,飛船外,群星靜靜旋轉,像無聲的墓碑。
沉默了很久,傑克才輕聲說:
“下次再見,要是你找到晶石了,記得給我發個信號。”
宮壘笑了下:“好。
要是你先找到人,也告訴我一聲。”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傑克盯著前方,眼神亮得像剛點亮的導航燈。
他來星際才多久?連怪獸長啥樣都沒親眼見過,更彆提跟它們乾過架了。
宮壘看得出來,這小子心裡頭有火,但還沒被磨過棱角。
他替傑克捏了把汗,可又不能攔——誰年輕時沒做過一腔孤勇的夢?
“你乾啥我都懂。”宮壘聲音放得很輕,像怕驚了隻鳥,“我當初也是這樣,一頭撞進未知裡,連路標都沒有。
真不想看你被絆住腳,更不想看你後悔。
人才難得,我見一個,惜一個。
你去追你的光,我在這兒給你點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