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要潑！”宮壘翻了個白眼，“我是想讓你看清楚——水是水，杯子是杯子。
水能倒進杯子，也能倒進桶、倒進瓶。
杯子隻是它待的地方。”
他頓了頓，盯著倆人眼睛：“納爾，就是那個‘杯子’。”
空氣靜了一秒。
傑克腦中像被人砸了顆炸彈。
對啊！怪不得他能聽懂人類語言，能懂情緒，甚至能笑能鬨——不是他天賦異稟，而是……
“有人……住他裡麵？”唐傑嗓子都啞了。
宮壘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隻是把杯子輕輕放回桌上，水沒灑一滴。
“現在，我們隻差一個問題。”
他低聲說：“
——那個‘水’，究竟是什麼？”
“宮壘，我聽懂你話裡的意思了——可納爾它，到底裝著啥東西？總得有個容器吧？你剛才說杯子和水，那納爾這玩意兒，是啥的‘杯子’？”
傑克腦子轉得快，一下就揪住了最關鍵的漏洞。
宮壘講了一堆，他全懂，可就是這點他卡住了：納爾到底在“盛”什麼？
“你問到根上了。”宮壘搓了搓手，“我也在猜——可能是晶石。
也可能是彆的，但我賭八成是它。
不然為啥納爾跟你們那些失蹤的隊友，老是扯上關係？”
這話一出，空氣都凝了。
誰都沒敢接。
晶石？載體？聽著像科幻片裡騙小孩的設定，可偏偏，沒人能推翻。
“你彆光說結論啊！”傑克往前一傾，“你為啥非覺得是晶石？肯定有理由，說清楚，彆賣關子。”
他眼神亮得跟探照燈似的——他嗅出來了，宮壘不是瞎猜，他是鐵了心認準了這茬。
“啊？等等……晶石？誰說晶石了？我剛才咋沒聽懂？你們說的‘晶石’是啥？是能發光的石頭嗎？”
唐傑在一旁懵得直撓頭。
他耳朵聽著，腦子卻像被糊了層漿，完全跟不上節奏。
可他又憋不住，滿心好奇，眼巴巴地瞅著倆人。
“不是‘是晶石’！是‘裝晶石的載體’！”宮壘差點翻白眼，“你能不能把話聽完再開口？我們現在在聊命關天的事兒！”
他早就知道唐傑這德性，平時能忍，可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
“哎喲喂，我就是想搞明白嘛！”唐傑立馬換上一副甜膩笑容，“你看傑克，臉都皺成核桃了，肯定也跟我一樣迷糊。
你快說，我真想知道！”
話是這麼說，可越說越深，越挖越亂。
這哪是查個外星生物？分明是掀開了一個壓了十年的黑匣子。
傑克的隊友、失蹤的真相、晶石的力量、納爾的沉默……這些碎片，全他媽卡在一條線上，拽得人喘不過氣。
他們仨，是飛船上最後仨活人了。
“宮壘，我懂你意思了。”傑克壓低嗓門，“但你咋確定納爾跟他們有牽連？總不能憑感覺吧？”
他知道，宮壘不會沒憑沒據亂咬人。
他等著，等那套藏在背後的邏輯鏈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