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傑克不手賤去實驗室動手腳,那一切都隻是猜測,沒法定罪。
可他偏偏動手了。
傑克心裡發毛:宮壘什麼時候起懷疑我的?我明明做得挺隱蔽……
“從你找唐傑說那些話那天,我就確定是你了。”宮壘毫不掩飾,“你太著急了。”
傑克一愣。
對啊,那天他太急了,怕唐傑不信,才跑去酒吧灌了他兩杯,把話挑得明明白白——結果把自己暴露得徹徹底底。
他忍不住問:“那你……為啥唐傑當時答應得好好的,後來突然轉頭找你?”
還沒等宮壘開口,唐傑直接炸了:“我們審你呢!你還套話?你心裡沒點數?”
沒人插嘴。
領導在邊上皺著眉聽,壓根沒插話。
這事兒太繞了,外人隻聽了個熱鬨,真懂的隻有他們仨。
大夥兒心裡其實還抱著一絲僥幸:彆真是傑克吧?他跟了團隊這麼多年,從沒出過岔子啊。
這回是頭一回,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喘一口。
宮壘輕輕拉了下唐傑,示意他閉嘴。
唐傑咬著牙,狠狠瞪了傑克一眼,退到後麵去了。
“你啊,”宮壘開口,聲音不重,但字字砸進心裡,“小瞧了我和唐傑。”
傑克抬頭,看見宮壘那雙眼睛——清得像冰水,沒有怒火,隻有一種……失望。
他突然懂了。
原來,從一開始,宮壘就沒信過唐傑是內鬼。
他什麼都沒說,是因為看見唐傑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裡堵得慌。
他忍著沒安慰,就是想等真相自己浮上來。
不然,怎麼釣出真凶?
他們倆是星際聯盟裡最凶的搭檔,多少次死裡逃生,背靠著背,把槍口對準宇宙的黑暗。
那不是普通戰友,是命拴在一塊的兄弟。
真要下手,早八百年前在外星球就動手了,犯得著等現在?
傑克就是太小看這份情了。
他覺得誰都想踩著宮壘往上爬,所以自己才先動手——結果,反而把他們倆的默契,照得透亮。
他笑了,笑得乾澀,笑得像哭。
領導終於開口了,語氣沉重:“傑克,你過去表現一直不錯,怎麼乾這種傻事?你還有前程。”
傑克咧嘴,笑得瘋癲:“因為宮壘在這兒,你們每個人都不算數!他不走,誰能出頭?”
他手指一個個點過去,聲音嘶啞:“彆裝了,你們誰心裡沒這麼想過?你們不敢動手,我替你們做了!我是第一個敢站出來的,你們?縮頭烏龜!”
唐傑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他衣領:“你他媽放屁!我們敬他,是因為他配!不是你這種心腸歹毒的人能揣測的!”
“是嗎?”傑克歪著頭,衝宮壘咧嘴,“那你呢?你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頭,活像個影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這輩子,就隻配當個影子。”
宮壘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一直想給傑克留條活路,畢竟共事多年,有情分。
可這話一出口,他就知道——沒救了。
這人,不是貪心,是心裡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