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不再理會遠去的聲音,自顧自在柳梵音身旁坐下,眼中含笑,“你倒是進步飛快!”
divcass=”ntentadv”“母親謬讚。”柳梵音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在閨閣,兒媳並非這個性子……如今改正,也不算難。”
方許眼神微動,緩緩點了點頭。
柳梵音可是京中富商的獨生女,心境脾性自然不會如現在這般。
她這是被打壓得狠了,眼下瞧自己向著她,自是要找機會反撲的。
“早些休息,你整日看著孩子,肯定累極了。”方許移開了話頭,笑道,“這些繡活又何苦自己勞神?”
“兒媳不累。”柳梵音摸著上頭的繡樣,嘴角上揚,眼眸裡全是慈愛,“這是給吟吟繡的小帕子,事關於她,兒媳想著親力親為。”
腦海中浮現起小團子的可愛模樣,方許也沒忍住勾了勾唇,在看到柳梵音繡的花紋後,嘴角的笑意猛的消失。
方許霍的站起身來,嚇了柳梵音一跳。
“母……母親?”柳梵音見方許臉色鐵青的望著自己的繡樣,小心翼翼問道,“可是兒媳繡的不對?”
方許緩緩搖頭,臉色卻沒有絲毫好轉,“你繡的很好看。”
繡樣上是簇菊花,開得正濃,活靈活現。
能看得出柳梵音繡工極好。
隻是那團菊花,不對勁。
“你先忙著,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屋了。”
方許逃似的回了屋子,剩下柳梵音和張嬤嬤麵麵相覷。
推開房門,方許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水下肚,身上的冷意才褪去幾分。
菊花……
原主的記憶一閃而過,今年夏末,會爆發一場來路不明的時疫,死了許多人。
治療時疫的藥物供不應求,其中菊花、金銀花、甘草最是難得。
“夫人,您無事吧?”蘇子跟了過來,見方許冷汗涔涔,一臉擔憂。
方許一把抓過她要攙扶的手,目光如炬,一字一頓,“蘇子,我名下可有醫館?”
蘇子想了想,搖搖頭,“夫人不曾涉及醫術,自然沒有開醫館。”
方許暗罵一聲,眉頭蹙緊。
原主不會醫,她卻是懂的。
多年前,父親白手起家成了商業巨鱷,母親是醫藥機構核心成員,兩人強強聯合。
有了她後,二人也從未落下對她的教導,甚至還打賭年幼的方許將來會繼承誰的事業。
很明顯,她隨了爹。
縱使女兒不像自己,母親也沒有放棄,依舊時不時得教她些醫藥方麵的知識,她耳濡目染,自然也會一些。
方許閉了閉眼,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明日隨我去盤兩家鋪子。”
既然她遇上了,就不能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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